周旋从兴奋转为满足与轻松，如释重负地说：“现在你可以把
关进看守所
。”
“是。即便和他都获救，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有机会杀人？将来，他肯定搬去别
地方，更没机会杀他。当时，是杀死他最好也是最后机会。”
“可以理解。”
“电影院天花板开始陆续坍塌，罗浩然和他狗逃进放映机房。但听到放映机房里发出巨响，接着是狗狂叫声。隔半分钟，才小心翼翼地爬进去，发现罗浩然已被压在废墟中——这是老天爷安排，
定要亲手杀他。”
“他说什
？”
“什都没说！拿起地上碎玻璃，爬到他背后，双手绕过他脖子，割开他咽喉——这样他喷出来血，就不会沾到身上。”
恕这个人！”周旋又有些激动，双手捏紧被子角，“因为他夺走生命中最珍贵东西。”
“爱？”
“不是，而是希望，在这个黑暗世界中唯希望。”他盯着床头那盏灯，也是这个房间里仅有光源。
“为什，最后又杀他？”
“原以为到世界末日，即将再没有人类这种动物，没有切痛苦与烦恼，可以暂时放下杀人计划。可当最后天来临，4月8日傍晚，九楼电影院上穹顶，发出持续不断震动——意识到，要穹顶即将垮塌，要有人来救们！七天七夜，关于世界末日妄想，下子被抛弃，强烈相信：世界并未毁灭，大部分人类安然无恙，正尽切努力想把们救出来。”
叶萧托住下巴，盯着他眼睛：“你说得好冷静。”
“是，越到这种时候，越从容不迫。割开他脖子时候，连手都没抖。看来不去做职业杀手，而选择作家这份没前途职业，真是入错行。”
“然后，你就逃出放映机房？”
“是，拼命往通道尽头跑去，直到四面墙壁倒下来，把压在废墟下——不知过多久，有人把挖出来，然后，握住你手。”
“够。你还得省点体力，在笔录时候重新说遍。”
“没错，从4月1日晚上十点开始，看着未来梦大厦沉入地底，又看着他们在地面上钻探救援，全世界都在看着你们。”
“这不是错。”周旋轻描淡写地说，端起杯子喝大口水，“总之，最后鼓动大家往楼上逃，尽量靠近九楼穹顶。”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也最危险？”
“那时只剩下求生本能，哪想得到那多？大家都跑散，罗浩然与那条狗在最前面，紧紧跟在后面，心里只有个念头——不管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必须先把他杀！”
“你怕自己没有逃出去，反而让他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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