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民兵们还要她继续休息会儿,但她却忽然清醒回来。她眼前又出现马达影子,她立刻摇摇头,随便编个谎话,说是还要赶飞机。然后,她就独自人离开这里。因为,她担心随后女民兵们会在大堤上发现她丈夫尸体,到时候她就再也走不掉。
容颜走到公路边,穿着女民兵们送给她衣服。虽然身体都已经擦干净,可毕竟在凌晨海水里泡半个小时,她还是感到冰凉刺骨,只能不断地小跑着以恢复体温。
6点10分,辆出租车开过公路,她坐上去,目地是俄侨墓地。
从海边开到市区西北角,平时至少需要两个小时。但司机开上新建市郊环线,再加上清晨行驶在郊区车辆不多,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地绕过大半个市区,只用不到个半小时就抵达俄侨墓地。
等到下车时候,容颜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是女民兵们送给她衣服,她身上分钱都没有。她略微想想,现在她身上除手指上戒指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值钱东西。这枚戒指是在她婚礼上时候,周子全亲手为她戴上。这是枚结婚戒指,可是,
清晨5点30分。
她还活着。
仰天躺在片泥泞滩涂上,看起来就象具尸体。
海浪把她卷到大海深处,在海底十几米深地方,她几乎丧失全部意识,只是某种天生本能,使她闭住呼吸,用肺里残留空气维持着生命。几秒钟以后,她终于浮出海面,恍惚中回头望去,大堤已经在数百米外。她在汹涌大海上漂浮半个小时,当她几乎要被冻死时候,却被阵骇人巨浪,送回到几千米外大滩涂上。
几只海鸥飞过她头顶,降落在滩涂上觅食,同时发出尖细叫声。终于,她缓缓地吐出口海水,然后她睁开眼睛,大口地咳嗽并喘息着。
东方已经渐渐地明亮,现在她明白,幽灵已经远去。
她用最后点体力,挣扎着站起来,遥遥向岸上望去,道大堤就横在几十米外。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完最后点路,只能绝望地坐在泥水中,望着长长海岸线。
忽然,大堤上出现队人影,排着整齐行列走过,远远地看去仿佛是些女孩子,但她们背后却背着枪。容颜忽然明白,她们是在海边巡逻女民兵,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向女民兵们挥起手。
命运又次拯救她。
大堤上女民兵发现她,很快就把她从滩涂里救起来。她神智有些恍惚,许多事情都记不清,她只记得自己好象被她们带到附近哨所里,让她擦干净身体,还给她换身干净衣服。而她却对自己身上发生事情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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