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医生意见是什?”他问,“更简单点是,哪个能救命?”
“建议是做截肢手术,虽然冒险,还是有机会搏搏,如果拖到明后天,怕用处也不大。”
他没有迟疑:“那就截肢。”
“但有点你有必要知道,们这里没有骨科,现在等在手术室里医生都没有截肢手术经验。侗临身体状况不佳,很可能撑不到手术结束,”她坦诚地告诉他,“但在美国是学骨科,们五个都是有丰富经验外科医生,有信心应付这个手术。”
倘若面对着般病人家属,肯定会放弃这个冒险手术。
办公室门虚掩着,电灯光透过门缝,在地面上拉出三角形白影。
她手悬在门板前,收拾好自己心情,将门缓缓推开。
四人在门口候着。
他独自人立在窗畔,指上夹着白色香烟,截烟灰悬而未落。灰白窗台上铺着他随身携带亚麻色手帕,手帕上是个铁质烟盒,盒上金发女郎身上都是揿灭烟头黑点。
香烟头和烟灰堆小撮。
寻有截肢经验外科医生?
而且有经验,不代表他也能应付如此虚弱病人。
能完成手术,也不代表能抵御术后感染,尤其病人是伤口难愈合体质。
段孟和尝试说服沈奚:“病人血糖很高,伤口难愈合,更容易引起术后感染。”
“可们现在没有特效药,”沈奚争辩,“用现有药物治疗,不就等于是在死吗?等于们做医生什都不做,坐着祈祷上帝眷顾?祈祷病人能抵抗细菌感染?起码截肢还有线希望,任何手术都会有风险。”
到现在为止,哪怕是在上海这个受西洋文化影响最深城市,除无药可医病人,鲜少有人会接受西医院大型手术。
房间
沈奚出现,闲杂人都安静退下。
傅侗文揿灭香烟,等她说。
“已经给他做个清创小手术,”她尽量简短地说,“但是情况并不乐观,现在仁济三位外科医生也在们这里,会诊完,们有两个方案。个是保守药物治疗,但坦白说,们没有这方面特效药,现阶段用药副作用不小,但确实有救活人先例。在仁济。”
他望住她。
“还有个方案是冒险,截肢。但这个方案危险也很大。”
争论已经到尾声,只剩下两条路,接下来就是选择问题。
大家都看向沈奚,她才是主诊医生。
“去和病人家属沟通,”沈奚说,“段医生,请做好手术准备,如果家属接受截肢手术建议,希望可以立刻开始。如果家属接受药物治疗,等回来后,大家再商量后续用药。”段孟和表示接受。
沈奚快步离去。
走廊空无人,静得只剩她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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