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来吧…”白楚转身,说很慢,“小声点,杨叔睡。”
跟着白楚上楼,汪寻湛微微低头,心里绞痛四起。
“怎这晚还不睡?”白楚在进屋之后先开口,他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半躺着,又道,“你想说什?”
汪寻湛看着他,百感交集。遥想相识之初,白楚带着他挤进那狭窄赛车之中,眼中闪现确是异样光芒。现下说起,只怕‘相识之初’四字又有更为深远定义。
“你在哪儿?”
“在家。”白楚答平静。
“过去找你。”说完,汪寻湛挂电话,没给白楚留片刻拒绝时间。
汪寻湛给Bass打电话。后者接起电话时,汪寻湛便开口问:“是你告诉丁桐龙胆事情?”
Bass睡梦中被吵醒本是阵烦躁,听见汪寻湛这指责片刻醒不少,“你知道?”
12排正中间,靠左边位子。
汪寻湛捡起那张纸放在桌上,他秒都等不下去。
转身拿过手机向门口走,套上大衣便出门。
白楚开走SUV,汪寻湛只好走到小区外十字路口打车。
凌晨两点半街道空无人。
白楚显得平静异常,汪寻湛心里发憷。这事情经由自己嘴说出来,虽伤白楚,引来怒火,却也占上‘坦白从宽’先机。白楚做事儿有分寸,汪寻湛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太多。复杂情绪无从说起,但其中感情也浓厚纯粹。话憋在喉咙口,两人皆是。
环视屋里,汪寻湛想想说,“沙发不舒服…”
白楚没吭声,转身关床头灯躺下。
汪寻湛踱步到床边,脱外套穿着睡衣
汪寻湛没多说,他先下没工夫搭理这些事儿。挂电话,他将维修店地址发给Bass。
在门口又等些时候,Bass开车过来接他。拉开副驾驶座门上车,Bass瞧着汪寻湛身上睡裤,不敢多问。“去哪儿?”他揉揉眼睛问。汪寻湛压着火道,“往城西开。”Bass顺着汪寻湛话开车,路上都不吭声。
到白楚家门口,将近四点。汪寻湛下车,转身让Bass回去,随口道句,后面几天不会过去工作室,你看着点。
按下门铃,片刻过后,院外铁门开。
汪寻湛还没走到屋前,大门便从里面打开。白楚站在门口,看着他。
汪寻湛到维修店门口时,已经冷全身发抖。白楚电话直没人接,他锲而不舍遍遍拨过去。
维修店大门从外面用铁锁拴住,白楚没回来。
汪寻湛深呼吸,点开短信:[你答应不会找不到你…]
碎片碾合,记忆附成脉络——白楚口中不带半分虚假,自始至终都是汪寻湛没有问对问题。
再次拨过去,铃声响片刻,白楚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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