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笔画,画好,还会高高兴兴带他出门溜达,买些好吃好玩给他。而宴旗从留校任教当个大学老师,被调任到教育局,升得越高就越忙,但还是会有空就回家,看看老婆看看孩子。宴禹小时候不算能常瞧见宴旗,却和宴旗关系非常好。
二楼没被拆前,曾经有过个房间,里头全是陈蓉以前画,都婊好挂在墙上,阳光从小窗里扫进来,那些画美得惊心动魄。幼时宴禹还小时,陈蓉对那房间防得很严,不许宴禹进去,因为怕孩子没轻没重,弄坏画。
可再后来,陈蓉画作失灵气,鸡毛碎皮生活让她才气变为庸俗,画就被取下来,以油皮纸裹着,堆在角落。坏掉家具、掉轮脚踏车、桩桩件件被搬进那间屋子。如同陈蓉那封尘画具般,成旧物。那间屋子也变为搁置杂物仓库,许久也不会有人打开。
宴禹长得很高,相较之下小时候总是抱着他到处走陈蓉矮他许多。他总觉得陈蓉愈发年轻,可这次见面,却能发现陈蓉老许多,头发藏着银丝,瘦得脸颊微微凹陷,更显老态。走在路上,途经破旧游乐园。陈蓉步子停下来,她款款地瞧着那些掉漆木马,滑滑梯,抬头问宴禹:“你想吃点什吗?”
他沉默摇头,本就路无话,他待在陈蓉身边,颗鲜活心就像被带着刺铁锁捆紧,动咎就疼。闻延刚让他自由,陈蓉就携着满身枷锁,染成陈年往事脏污血液,再次找上他。本以为摇头过后,陈蓉总该进入正题,告诉他这次来找他究竟为何。
怎知陈蓉自己慢慢走向个秋千,坐下来,仰视着宴禹:“想吃以前总给你买小雪人,你还记得吗。”宴禹瞧眼陈蓉白裙上别着他送黑色胸针,不由叹口气:“记得,去给你买。”
带着雪糕回来,那东西却被他体温弄软,撕开包装袋,糖水溢出来,陈蓉却吃香甜。宴禹自己寻另个秋千坐下,茫然地望着不远处,有小孩子在互相扔着球。他听见陈蓉说:“妈妈终于要开画展,你来看吗?”
宴禹怔,只见陈蓉从包包里取出张邀请卡,笑嫣然:“应该给你朋友带张,但你是儿子,想带人进来直接来就行。”宴禹瞧着那张邀请卡,没有伸手接:“既然是这样,你怎特意送邀请卡过来,电话里说声就好。”
可陈蓉却执拗地举着那张东西,要宴禹收下。直到宴禹抬手接过去后,她才重新笑起来,轻轻地晃着秋千,眼睛不知看望何处:“盼能开画展不知道多少年,可如今真成功,又很难说是个什心情。”
宴禹无心听她倾述自己心声,只僵硬地打断她话:“要不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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