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出去以后,就剩下跟徐栖鹤。他整整昏迷三天,现在便是副病骨支离样子,只剩下双盈盈眼,直叫人看得揪心。当他要怨,揪揪手指,又轻声叫他声:“鹤郎。”
徐栖鹤听见声音,好似回过神来。他轻拍床边,气若游丝地说:“过来。”
站着看他,他脸上却扬扬笑,嗓子喑哑地说:“坐这儿,让瞧瞧你。”
便朝他走去,在他眼前坐下来。徐栖鹤便伸出手,心领神会地将他掌心握住,他手极是冰凉,好似点温度都没有。徐栖鹤却是说:“你卷起袖子,让看看。”
不知他是要做什,可也知道顺着他,便忙把衣袖卷起来。直到他轻轻碰着手肘上块青紫,方明白是为什。
徐家内宅里这场风波,到最后还是要逼得徐尚书亲自出面,能镇得住这三个夫人,也只有他。
他先去看徐栖鹤,再叫张总管将事情始末说清楚,这才发落下来。
先是徐长风,他身为长兄,将病弱幼弟气得吐血,是要责罚,故按家法杖责十下,以示惩戒。身为尻妻,乱内宅规矩,引致兄弟妒恨,需抄写《四诫》,以后不得再犯。而姜氏顶撞虞氏,虽是情急之下,方口出诳语,可仍要受罚,便罚其在三房里自省几日,不得出门。虞氏虽无过错,也要替病中三少爷抄经祈福。至于徐栖鹤,也是他冲撞兄长在先,可看在他怒火攻心,已吃尽苦楚份儿上,便既往不咎,日后再有,便以家法论处。到头来,只谢氏人免责。
那两日,直守在徐栖鹤屋子外头。姜氏现在还在气头上,便不肯进去看她儿子,可到底没再说什难听话。
直到第三天,徐栖鹤才总算是清醒过来。
站在门外,听到这个消息,便高兴得红红眼眶,心上大石总算落下来。过好会儿,本是想等到里头下人出来,再打听徐栖鹤情况,未想是姜氏身边仆妇走出来道:“少君,夫人请您进去。”
忙擦擦眼睛,快步走到里头去,可越是接近,越是体会到种近乡情怯心情。直到掀开珠帘,看到眼前情况。
徐栖鹤已经坐起来,姜氏正握着他手,絮絮地含泪说话。听到动静,他们俩起转回头来看。站在边上,轻轻唤唤他们:“娘,鹤郎。”
姜氏没在她儿子面前为难,只抹抹眼泪,对徐栖鹤强颜欢笑道:“他来,你们说会儿话,娘去给你看看药熬好没。”姜氏站起来,出去之前,对个人说,“你好好陪陪鹤郎,不管他说什,都先顺着他。”
“娘放心,会。”答应她。姜氏也颔颔首,不再和多说什,便带着下人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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