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牙齿白森森闪光，比你见过其他恶魔都要整齐。恶魔牙齿与鲨鱼
样，可以脱落后再度生长，因此大部分恶魔牙都长得比较自由奔放，像榴莲上刺。177牙齿不是那样，它牙几乎和人类样整齐，尖锐程度介于人类与普通恶魔之间，你看着它牙齿里食物残渣，想着自己应该去买个牙刷。
片刻后你意识到自己有个备用牙刷，你打开柜子，拆开那支新牙刷，抹上牙膏，向177走去。鉴于备用牙刷只有支，开始动手前你提醒道：“请不要咬。”
“什
？”它说。
“这个不能吃。”你说。
177看起来想发出咒骂，或者翻白眼，或者咬断你牙刷或你手指，三种企图样强烈，以至于暂时样也没有做成。你把牙刷塞进它嘴里，它猛地后退，咬牙切齿地说：“
可以自己来！”
头大吃，到后来也懒得理你，只当你是个食品运输设备。你盯着它，记下它反应，它看起来基本与人类食性相近，意外对肉类好感不大。
到
最后，它把羊骨头留在食盆里，审视着你。你思考着它是只吃牛骨还是不吃羊骨问题，过会儿，你反应过来。
“不吃也没关系。”你说。
但177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当你去拿食盆（那块羊排是最后份），它又飞快地拿走羊骨头，全部吃下去。
你大致能确定对方不喜欢吃骨头。
你想想可能出现最坏后果，把牙刷递给它。
177在洗手台前刷牙，尽管动作稍有不自然，但它会使用牙刷。
你直监督它到刷完，事后再次掰开它嘴检查次。177太高，站着很难检查，你得先按着
那只瞎眼睛大狗在你家待将近个月，才敢敞开肚子吃到饱——之前它只吃很少东西，觉得吃得太多就会被再次扔掉。那些受过伤、遭遇过遗弃生物总是很难相信自己会得到照料，他们警惕双眼透着渴望，他们对你咆哮又依偎着你手掌，像被踢进沼泽倒霉鬼，又希望你拉住他们手，又害怕你半途松开，让他们掉下去，陷落得更深。
需要时间，你有是时间。
你在177咬碎骨头背景音中洗干净它食盆，洗完后想起什，重新走向它。它已经吃完羊骨，这会儿正舔着嘴唇与牙齿，你抬起它下巴，说：“张嘴。”
177停下来，看着你，你猜它跟你样，都想知道此处另个生物在想些什。浴室灯在它血红色眼睛里闪光，红色，你忽然想起来，最开始你还觉得它眼睛作为恶魔来说很平常，棕色眼睛……棕红色？它简直像株干涸植物，浇过水再养养，鲜艳色彩就回来。
177带着十足困惑与警戒，慢慢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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