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陪沈岱和丘丘来医院,接他们换家
瞿末予又心疼又生气,四周小孩子哭声和尖叫声更让他太阳穴筋突突直跳,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这样环境,个被病痛、噪音、焦虑、怨气和双氧水味儿构筑修罗场,他真想把他老婆孩子揣进怀中,马上离开这里。
沈岱在见到他那刻脸色更难看。
瞿末予深吸口气:“打电话你关机,去酒店找你,前台说你半夜带孩子去医院,就查到这里。”
沈岱累得连话也不想说,只是看他眼,就转过身去。
“去医院,这里人手紧缺,医生护士顾不上丘丘。”瞿末予轻声说道,“你这个样子也照顾不好他。”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是个典型反面教材。
“你休息会儿,会,来给它擦。”程子玫见丘丘眼皮子直坠,“你看他快睡着。”
“不能离开,他感觉不到信息素马上又会哭。”沈岱看着哭得直哆嗦、烧得小脸发红丘丘,鼻头酸,险些落泪。
很多很多个艰难时刻,比如个人挺着肚子去产检,自己准备分娩物资,生产痛苦和产后痛苦,不分昼夜照顾孩子疲惫,眼看着苦心经营多年事业被耽搁,都让他在情绪濒临崩溃时候,在心底很深处,自己对自己发出过质问:后悔吗?
他每次都仔细聆听内心声音,每次都在痛苦过后冷静地分析和思考,每次答案都是:不后悔。
沈岱看着喘喘丘丘,眼睛愈发地红。
“这个时候就别固执,走吧。”
出去买咖啡程子玫回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瞿末予。
瞿末予扫她眼:“程工,对吧?”他知道她是沈岱同门和朋友。尽管个男性omega几乎不可能和女性beta产生感情,但在这个时刻,程子玫隐性地取代他位置和作用,依然让他不舒服。
“瞿、瞿总。”程子玫看看沈岱。
他相信最难熬时光正在过去,他相信这个孩子带给他信念和力量远超过失去。
沈岱守几个小时不敢休息,直看着丘丘,靠着墙直打瞌睡。丘丘温度降些,但没有完全退烧,时而醒过来哭,时而又睡过去,医生让他再观察两个小时,再判断是回家还是进步治疗。
当瞿末予走进吵杂不堪儿科病房时,看到就是沈岱消瘦、佝偻着背影,肩膀和脑袋抵着冰冷墙,凝成雕塑般动不动。
瞿末予心里酸,无法接受他omega要如此辛苦和狼狈。他缓步走过去,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走近时,沈岱比丘丘先步感知到什,回过头来。
沈岱眼周呈青灰色,白眼球上拉满血丝,面色如纸,嘴唇干裂,好像也生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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