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卯把拉住他:“老胡会准备,你别忙活。”他看着元思空,“你刚刚,是不是听到?”
元思空眉头轻蹙:“卓勒泰必有诈,他若想和,就不会背弃承诺,跨过潢水。”
元卯叹道:“是啊,但是你看,不过战,很多人就被打怕,包括韩兆兴,他嘴上不敢说,但他想说,都让陈宇隆代劳,比起卓勒泰,更担心军心动摇。”
“异心不可不防。”元思空凝重道,“空儿以为,卓勒泰不是要和,们也决不能和,要想保全广宁百姓,保全辽东百姓,只有死守,让卓勒泰知难而退。”
元卯沉声道:“也是这想,可怕
“是。”
众人散去后,元思空才进去找元卯。他见到元卯就吓呆,只见元卯浑身是血,甲胄褴褛,面发污糟,双眼睛赤红,像是从死人堆里挖出来。
“爹!”元思空冲过去,声音直抖,“你怎?你哪儿受伤?”
元卯按住他肩膀:“爹没受伤,身上都是将士们血。”言毕,他神情黯然。
元思空感觉肩头那只手沉甸甸,似是把全身重量都压过来,他暂且松口气:“大哥呢?大哥没事吧?”
炮不利,据此微弱之优势,又能固守多久。”
韩兆兴看向直沉默元卯:“元大人,你以为何呀?”
元卯抱拳:“末将以为,城坚与否,不在城墙,在人心。”声量不大,却掷地有声。
屋子人都看着元卯。
元卯顿顿,又娓娓说道:“女真乃蛮夷之族,野性不训,杀降之例并不鲜见,诚如胡大人所说,若议和,旦卓勒泰攻不备……再者,就算卓勒泰当真信守承诺,不伤及广宁百姓,可广宁乃辽东门户,门户之内,皆为大晟子民,又怎可独善其身。”
“他没事,让他监工修葺城墙。”元卯身形突然晃晃。
元思空把抱住元卯,他感觉果然没错,元卯是在靠他站稳身形:“爹,扶你过去坐。”
元思空把元卯扶到椅子上坐下,撩起衣角,心疼地擦着元卯脸:“爹,你累坏吧,是不是饭都没吃呢?”
元卯深深喘口气,似乎连说话力气都要没有:“城守住,累点又何妨。”
“去给你找点吃。”元思空说着就要走。
韩兆兴拧着眉,又转向钱安冗:“钱大人,你乃广宁知州,有何高见?”
钱安冗拱手道:“钱某以为,当拟疏奏封,快马加鞭,呈交朝廷,即便要和,这怎和,也要陛下来定夺。”
“有道理。总督大人昨日已亲往京师求援,再命人追上去。”
元卯道:“末将以为钱大人所言极是,当尽力拖延,是休养生息,二是企盼圣意。”
“好,元卯,你着人拟书信封,先稳住卓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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