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空却毫无惧意:“葛钟,亏你身为御史,竟藐视大晟律法,不准亲眷探视是其,屈打成招、草率定罪是其二,未经圣上复议问斩朝廷命官是其三,你好大胆子,你所作所为,圣上知道吗,天下人知道吗!”
葛钟气得浑身发抖:“混账,给、给抓起来!”
侍卫挤入人群要抓元思空,但百姓却以身阻拦,那些侍卫介是元卯旧部,也非真心顺服葛钟,挤半天都挤不过去。
“韩兆兴!”元思空已经豁出去所有,他用怨毒地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韩兆兴,“你这个阴险歹毒
“爹,爹是冤枉!爹是冤枉!”元思空嘶声喊道,“爹没有夺兵符,爹没有害李大人,你们为什要冤枉他,为什要陷害他!”
葛钟摸摸胡子,皱起眉,韩兆兴也面露不悦。
“是啊,元大人肯定是冤枉。”
“咱们广宁都赖元大人才能守住,元大人是好人,定是被人陷害。”
百姓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刑场开始沸腾。
钱安冗摇着头,显然难以开口。
钱安冗随从艰难说道:“元大人……被定罪,今日午时……执弃市之刑。”
元思空只觉道闷雷在脑海中炸响,几乎劈得他魂飞魄散,他用力提着气,却如坠深水,难以呼吸,他听着自己说:“不可能,怎可三天就定罪?不可能,圣上还未复议,就是介流寇草莽,也要皇帝批复方可刑死刑,何况朝廷命官!不可能——”
钱安冗抹着眼泪:“葛钟说他有圣谕,可……可就地正法。”
“不可能!”元思空厉声吼道,“谁也不能杀爹!”他飞奔出门,往集市跑去。
葛钟狠狠摔碎手中茶杯,厉声道:“肃静——”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元思空用赤红地眼睛瞪着葛钟,大吼道:“葛钟,你凭什定爹罪?就凭封能够仿制信函?爹夺个危在旦夕之卵城兵符有何用处?李大人舍生取义、尽忠报国,却被你说成受人胁迫,你不仅冤枉爹,还让李大人九泉之下蒙羞!”
葛钟怒道:“哪儿来狂妄小儿?给赶出去!”
元卯哑声道:“空儿,不要再说,快回家去!”
爹……不会,不可能,你不能死,爹!
元思空跑到集市时候,行刑台前已经围满百姓,葛钟、韩兆兴等*员端坐上位,那身囚衣、枷锁加身、被迫跪于行刑台之上,正是元卯。
元卯衣襟沾血,蓬发污面,嘴唇毫无血色,但跪也跪得背脊笔挺,神情出奇地平静,那视死如归雄浑气魄,当真是个顶天立地大丈夫。
元思空瞬间落泪,他拼命挤入人群:“爹,爹!”
元卯怔,在看到元思空时候,表情终于有丝松动,眼圈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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