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们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动。
赵峰亦是偷瞄着燕思空,显然并未将燕思空放在眼中。
燕思空给阿力个眼色,阿力毫不迟疑地冲上去,将赵峰从地上拽起来,动作之利落犹如拎起只鸡,然
燕思空眯起眼睛盯着他,不愧是阉人,那虚伪作态模样比起宫中内监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生厌。
这赵峰原是御马监个太监,随这宅邸起赐给燕思空,他早已料到这是谢忠仁人,却没想到其胆子竟如此之大。
燕思空冷冷道:“来人,把这逆仆给拿下。”
赵峰脸色变,大约没想到燕思空来势如此之猛,完全不顾及谢忠仁面子,他忙跪在地上,恳求道:“公子息怒,老奴知道过去公子从不拒贺礼,时糊涂,便代公子收下来,老奴不是故意,公子息怒,息怒。”
燕思空冷冷笑:“赵峰,你在宫中三十年,见过场面比看过日头都多,你会分不清收礼度?即便你分不清,也知道身为奴才,最忌自作主张,你是吃熊心豹子胆,敢替收礼!”
想通这些,燕思空愈发愤怒而忧虑,管家已经收礼,他要退回去,便是公然不把谢忠仁放在眼中,而且,此时他收礼消息定然已经在京中传开。
如今只能将计就计,方面,礼是定要退,另方面,他要亲自去向那谢忠仁谢罪,这正是那阉人逼他走得步,有理由私下见面,才更好试探他。
燕思空双深陷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异样冰冷光芒,拳头也握得咯咯直响,事已至此,便去会会他不共戴天仇人吧……
——
第二天早,燕思空带着阿力来到皇上赐予他府邸,脚踹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向院中。
“公子息怒,老奴糊涂,老奴糊涂。”
赵峰虽是态度谦卑,连连磕头,但燕思空看得分明,那双眼中并无惧色,是看他年少,二是自持乃皇帝赏赐之人,又有谢忠仁做靠山,料定他不敢将自己如何。
“那只是其。”燕思空继续说道,“吩咐你亲自守着贺礼,少钱两也不行,你却将它们放在院中夜不闻不问,你眼里可还有这个主子?!”
“哎呀,老奴年纪大,昨夜实在困倦不堪,公子息怒啊。”
燕思空厉声道:“拿下!”
只见那宽敞庭院里依次摆放着十几个漆红镶金楠木大箱。
门房跟上来,面对脸色阴沉燕思空,和高壮魁梧、容貌丑怪怕人阿力,畏畏缩缩地小声叫句“公子”。
“把赵峰给叫出来。”燕思空声音不大,但不怒自威。
“是……”
门房刚走两步,但见管家赵峰已经领着两个仆役匆匆赶来,见到燕思空,远远地开始佝腰:“公子回来,老奴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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