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廉微微摇首:“这次,好不。”
燕思空沉重地垂下头。
颜子廉道:“你们都下去。”
几个下人都退出去。
颜子廉奋
拜别颜未明,燕思空在仆人带领下,往颜子廉主屋走去。
路上,他额上青筋突突直跳,适才他状似成竹在胸地安慰颜未明,心里怕是比颜未明更没有底。
颜子廉病倒,由内阁次辅霍礼暂代首辅职,这霍礼是个只会做学问老学儒,颜子廉选他做次辅,就是看中他与世无争,因而才能独掌内阁大权,没有颜子廉,霍礼在内阁怕也不长久。
老远地,燕思空已经闻到股草药味儿。
推门而入,那浓郁汤药混杂于沉闷空气,闻来极为不祥,看着卧榻上那鹤发苍颜老人,燕思空呼吸窒,心脏直往下沉。若说来之前,他还抱着线颜子廉能好转希望,现在也彻底绝望。
燕思空得到消息,立刻赶到颜府,府中片愁云惨淡,颜子廉长子正在指使家仆收拾行李。
“颜兄。”燕思空走过去,“颜兄这是何意啊?”
颜未明与他互施礼,叹道:“家父病重,旦……那阉贼岂会放过颜家,正遣散些家仆,把亲戚送回乡下老家,以备变故吧。”
颜子廉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为人和善,但精明不足,在礼部任个闲职,小儿子贪图享乐,至今考不中进士,还给颜子廉惹过些麻烦,早被赶回老家。
颜未明也算有自知之明,士族与阉党积怨已久,颜子廉倒,谢忠仁定会趁机报复。
“老师……”燕思空悲切地唤声,轻轻走过去。
短短数日不见,颜子廉已经瘦得几乎皮包骨头,面如死灰,喘息微弱,昔日大权在握、雷厉风行宰辅,如今不过是个风烛残年老人。
燕思空鼻头酸涩。
颜子廉缓缓睁开眼睛,见到燕思空,怔好半晌,才点点头,用暗哑地声音说道:“你来,在等你。”
燕思空跪在塌前,无力地问道:“老师,你可感觉好些?”
燕思空只得拉住他手安慰道:“颜兄切莫自乱阵脚,老师乃三朝老臣,位居宰辅,为大晟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若病老之际被过河拆桥,岂不令文武百官心寒?老师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天下,绝不会任人欺凌。”
颜未明苦笑道:“话虽如此,可陛下如今对爹……”
“颜兄放宽心,好好照顾老师,如今内阁有霍阁老,还轮不到阉党兴风作浪。”燕思空看看那些行装,“不过,将亲眷们送往乡下避避风头,是明智之举。”
颜未明点点头,紧抓着燕思空手:“思空,爹对你最是赏识,你可定要帮们颜家啊。”
“颜兄放心。”燕思空郑重道,“老师知遇之恩,空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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