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冷着脸:“殿下长大了,有些话臣不便说透,难道殿下还是不懂吗。”
“我懂。”陈霂微微垂下头,脸几乎贴上燕思空的脸,“先生放心,我从未有一刻放弃对皇位的执着,那本来就是我的,我也明白,我现在不配对先生说这些话,可我若当上了皇帝,先生的一切,便都是我的,对吗?”
燕思空紧绷着脸。
“对吗?”陈霂死死地盯着燕思空的眼睛,目光幽深而凌厉,蕴藏着令人心惊的力量。
“……对。”
空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直视着陈霂的眼睛说道:“殿下尚年少,难免受到周围友人的影响,尝上些不一样的东西,若殿下真觉得新鲜,便纳个男妾进府服侍,切不可为了这无关紧要的享乐,坏了我们的大事。”
这段话半是安抚,半是警告,说的已十分清楚,陈霂不是封野,他也不是当年的燕思空,以陈霂如今的处境,是不敢得罪他的,至于陈霂是一时起意,还是真如其所言,惦念自己多年,他不在乎。
陈霂咬了咬嘴唇,眸中染上一层灰蒙蒙地雾,他低声道:“我不是图新鲜,我是真的喜欢先生,当年在宫中便喜欢,只是那时不敢说罢了。”
“现在也不该说。”燕思空冷道,“殿下,你如何还能有儿女情长的心思?”
陈霂握紧了双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被燕思空的严厉态度弄得简直无地自容。
陈霂浅浅扯了扯唇角:“那先生还愿意助我君临天下吗?”
“这是我的使命。”
“很好。”陈霂的手轻轻划过燕思空白玉般的面颊,“我听先生的,先生要我与狼王合作,我就与狼王合作,哪怕我嫉妒他嫉妒得想杀了他……”他脸上的狰狞杀意稍纵即逝,“但先生要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将先生让给任何人。”
燕思空推开陈霂,整了整衣襟:“殿下需要我时,我自会留在殿下身边辅佐。”
陈霂眯起眼睛:“先生说自己与狼王是逢场作戏,因而先生不会
燕思空叹了口气,神色疲倦,他拱手道:“便当这是一场酒后胡言,酒醒了,就忘了吧,殿下早点休息,臣告退。”说完转身离去。
燕思空的手刚刚拉开门页,一阵寒风从门缝灌入屋内,冻得他一个激灵,头脑更清醒了几分,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却用力推上了门,下一瞬,燕思空的腰被一只用力的胳膊横抱,狠狠揽入了背后的怀抱。
燕思空僵住了。
这悄无声息的动作,这有力的臂膀,这宽厚的胸膛,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意识到,陈霂真的长大了。
怔愣过后,燕思空转过身,就要推开陈霂,陈霂却将他困于身体和门扉之间,低头凝望着他的眼眸,沉声说道:“先生,即便我现在不该想,不能想,我也不允许你将我的心意当做图新鲜、或是酒后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