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说过每句话、每个眼神,都像是悬在头顶刀子样,令人汗毛倒竖。陈霂曾经是楚王时已经足够难缠,更何况如今成天下之主,他知道与陈霂周旋,必定是场苦战、硬战,与往日征战沙场不同,这战,他只能独自人去面对。
无论有多危险,多不堪,他都不会退却,因为他是元南聿,是镇北王骠骑大将军,个人战斗,也是战斗,他不能输。
只是……他不禁想起临走前陈霂看他眼神,那眼神深得看不见底,好像世间所有光,都不能照耀进去——
元南聿不觉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他醒来后,先打个坐,静心凝神,镇定下情绪,才起床洗漱吃饭。午后,按照封野和燕思空吩咐,带着厚礼去拜访些京官名流。
元南聿厉声道:“放出宫!”
“许你出宫,你才可以出宫。”
“你究竟想干什?!”
“只想让你陪陪。”陈霂脱口而出。
屋内片静默。
阴诡:“怎样,想起曾给过你什吗。”
“你让恶心。”元南聿快速说道,“只想杀你,杀你!”
陈霂眼中闪过抹阴翳:“你只有那次杀机会,可惜你射偏。”他低低笑起来,“就不曾射偏过,总是射在你身体里。”
元南聿怒极攻心,却又无法杀陈霂泄愤,他气得双目充血。
陈霂看着元南聿盛怒与憎恶,顿觉痛快,可心脏又隐隐发紧,他恶意道:“你若是女人,早该怀龙胎,便封你做贵妃,后宫三千独宠你人,如何啊?”
他吃个酒宴,很晚才回到公馆,进门,管家就谄媚地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将军,皇上今个儿对您又有赏赐,正等着您回来呢。”
元南聿皱眉道:“又来?你跟孙末说晚上不回来,让他明天再来。”
“孙公公早就走,今儿这个赏赐,叫人看着不妥。”管家笑道,“孙公公送
元南聿不动声色,目光仍冰冷疏离。
陈霂垂下眼帘,沉声道:“你走吧。”
元南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
待脚步声远去,陈霂臂扫落矮桌上所有东西——
元南聿回到蒹葭公馆,天都快亮,他夜未眠,却丝毫不觉疲惫,只觉心悸。
元南聿抄起个瓷瓶,朝陈霂砸过去。
陈霂挥手挡掉,瓷瓶砸在地上,摔个粉碎,在黑夜中听来动静颇大。
守在外面小内监忙跑过来,贴着门叫道:“皇上?”
陈霂早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他自然不敢擅闯。
陈霂斜眼地上粉碎瓷瓶:“没有外人时,便允许你放肆二,但你若敢在人前这般不敬,就算想放过你,朝臣们也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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