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看到,但不好弄,冻住。”任燚试图蹲下身捡手电筒,却发现自己勉强只能半蹲,手都够不到冰层,最后手脚并用,才把手电筒捡起来,在氧气稀薄环境下,这番动作已经让他气喘吁吁。
“得先把
地基井四壁湿冷,每下降米,温度也在跟着下降,以他身材,几乎稍微动作下就会碰壁。愈往下,任燚愈感到压抑不已,四周是冒着寒气冻土,头顶是逼仄夜空,脚下是漆黑深渊,他就像被包裹在个深不见底管道里,又像是被吞入怪兽巨口,上下悬空,无着无落,只有未知恐惧,渗透进他每个毛孔。
任燚努力调整着呼吸。他无法带空呼瓶,全靠面罩来过虑井下空气,而井下空气稀薄,太过紧张只会让他缺氧。
他已经冷得浑身直抖,手脚都开始感到僵硬。
“任燚,怎样。”宫应弦在上面喊道。
“继续放。”任燚颤抖着说。
眉头紧锁,脸色阴翳,任燚主动道:“你别担心,不是第次下井,其实地基井最危险是落土塌方,北方冬天般不会有这样情况,如果缺氧或者体力不支,他们会立刻把拽上来,不会有大事。”
宫应弦闷声道:“如果知道这危险,不会让你来。”
曲扬波就站在俩人不远处,听到这段对话,顿时挑起眉。
任燚淡笑:“工作就是这危险,不还是活蹦乱跳。今天换成西郊中队队长,如果他知道下这个井能帮你们尽快抓到纵火犯,他也会下,别担心。”
宫应弦凝视着任燚,轻轻咬住唇。
终于,任燚脚踩到地面,他在对讲中道,“到底。”
“24米。”高格说道。
任燚抬起手,想调整手电筒角度,结果手指过于僵硬,没拿稳,手电筒咣当声掉在地上,他低头看,心脏就像被狠狠锤拳。他脚下踩是冰,冰上有层薄土,当手电筒强光穿透土层,个头骨赫然出现在冰面之下,深陷漆黑眼窝就在手电筒正下方,它整个面部朝上,仿佛至死都在仰望头顶天,看着那方寸大小天空昼夜交替,而自己埋于深井,如逝者有灵,岂能甘心入轮回。
任燚倒吸口气,他对井下有什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感到毛骨悚然。
“怎样,看到吗。”
“任队,好。”
任燚返回井边,他脱掉厚重棉服,换上轻便救援服,此时他御寒衣物有保暖内衣、毛衣、救援服和暖宝宝,在零下12度冬夜里,不过是聊胜于无。
他开始热身。
宫应弦看着任燚迅速被冻红耳朵,心疼极。
热身完毕,他戴上面罩、救援绳、照明灯、对讲机等工具,吊着绳子,被战士们慢慢地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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