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任燚直没敢去看孙定义父母,组织上已经对他们进行慰问和抚恤,葬礼则定在下周——那天刚好是七年前孙定义进中队日子。
这些天来,整个中队气氛都很压抑,从前嬉闹欢笑只存在于记忆中
任燚咬着下唇,任泪水横流。
“还要回中队处理事务,你好好养病,早点回来。”曲扬波抹掉眼泪,闷着头走。
病房门关上,宫应弦就立刻将任燚紧紧拥入怀里:“任燚,有在,有在。”
看着任燚悔恨内疚样子,宫应弦只觉得心都要被搅碎,他认识任燚,总是像太阳样热情又闪耀,能够感染身边每个人,从不曾这样痛苦脆弱过。
任燚紧紧回抱着宫应弦,仿佛这就是他救命稻草,他将脸埋进那温暖、宽厚胸口,发出沉闷地哭声——
着。
“每次……每次出任务。”任燚心抽痛不止,这种悲愤和自责,能把人啃噬得千疮百孔,“都发誓,要带每个人,平安回去。”
“不是你错。”曲扬波哽咽道,“任燚,不是你错。”
“是中队长,是把他们带进去。”任燚含泪道,“哪个回不来,都是错,怎……怎向他爸妈交代,就这个儿子……还有……他女朋友……怎……”
宫应弦深吸口气,勉强开口:“孙排长在生死关头,救个三岁孩子,他家人会理解他选择。任燚,这不是你错,这是犯罪。”
后来,任燚解到,这次商场大火,造成四人死亡,三十多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达七千万。
最后他们救那对父子,父亲伤势过重,在医院去世,孩子母亲几个月前刚刚病逝,所以父亲才经常把孩子带去上班地方,夕之间,个三岁孩子,就没有双亲。
任燚住院那几天,中队战士和领导陆续来看过他,但他直精神不振。
宫应弦白天查案,只要有空就往医院跑,晚上几乎就住在医院。俩人没有过多交流,大部分时候,都是宫应弦陪着任燚沉默。
住院周后,任燚坚持要出院,谁都拦不住。
任燚缓缓地转头,盯着宫应弦,颤声道:“是……纵火。”
“是纵火。”宫应弦寒声道,“现场已经找到证据。”
任燚紧紧握住拳头:“是紫焰吗,是紫焰吗!”“还不能确定,但很有可能是。”宫应弦疲倦地闭上眼睛,“任燚,相信,定会抓到凶手。”
任燚激动地用拳头捶着床板,胸中恨意滔天。
曲扬波压着任燚肩膀,哑声道:“任燚,你冷静点,你伤得也不轻。不管你如何自责,你要记住,现在最重要,是中队还有大帮人要仰仗你、依靠你,孙定义还等着你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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