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应弦低低“嗯”声。
任燚深深凝望着宫应弦:“刚才确实挺难受,不过想想,就算警察里有不可信人,但相信你,你定会抓到那群狗娘养畜生,为你家人报仇,为兄弟报仇,为那些无辜枉死人报仇。”
宫应弦嘴唇轻轻颤抖,他缓缓点点头。
“过年见。”任燚下车,朝宫应弦挥挥手,才走进中队。
宫应弦看着任燚背影,又低头看看副驾驶上合同,疲倦地闭上眼睛。
宫应弦把任燚送回中队,路上他们也直在交流案情。
到中队门口,任燚在宫应弦脸上“啵”口,有些不舍地说:“估计下次见面得过年。”
“嗯,也没几天,你这段时间要格外小心。”
“放心吧,你也是。”任燚笑笑,“那走。”
“等下。”宫应弦表情带着明显踌躇。
伤,不要做剧烈动作。”
任燚却背过身去,努力消化着那种想要杀人恨意。
其他纵火事件他可以做到冷静客观,因为他被命令要冷静客观,但这起事件害死他兄弟,他心中怨愤从来都没有真正平息,就像座躁动火山。原本警方是他们最大指望,现在却发现这个指望可能也不可靠,他岂能不愤怒,岂能不失望。
宫应弦看着任燚背影,却不知如何劝他,只能沉默地站在旁。
过好会儿,任燚平复自己情绪,他转过身来,歉意地看着宫应弦:“对不起,不是对你发脾气。”
“怎?”
宫应弦顿顿,从储物箱里拿出个文件袋,“这是前两天医院寄给,是关于你父亲第二个阶段治疗方案,需要你签名,本来应该直接寄给你,但是……”
“哦,好。”任燚想想自己前几天状态,就算寄给他也没用,他拿起笔就直接签。
宫应弦张张嘴,眼中闪过挣扎神色:“你不看看吗?”
任燚随便翻两下,笑着说:“这鬼看得懂啊,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都不认识,反正第阶段效果很好,你们医生也是真牛b,谢谢你。”
宫应弦伸手握住任燚后颈,把他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用种自己都未察觉温柔声调说道:“理解你。”
心理学上把人经历悲伤过程分为几个阶段,尽管说法不,但愤怒都是其中很重要、必经环。事发到现在没过太久,任燚愤怒还远没有过去,只是尽量压制着,没有人比他更理解失去重要人痛苦。
任燚用脑门钻钻任燚肩窝,享受这片刻安宁与温存。
俩人毕竟是在大马路上,也不敢腻歪太久,很快就分开。
他们又返回A楼,提取脚印证据,又仔细查看现场,直到天光渐暗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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