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醒醒,爸,求求你,醒醒啊!”任向荣泪如泉涌,已然模糊视线,他不断地按压着任向荣胸腔,交叉配合人工呼吸,却不能换回丝毫回应。
“爸——”任燚撕心裂肺地叫着。
“任队长!”有人在窗外喊着。
任燚浑然未
任燚冲过去,先摘下自己面具扣在宫应弦脸上,顺便探下他脉搏,尽管微弱,但还在坚忍地跳动着。
宫应弦突然动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任燚,似乎努力想要看清,却逐渐失焦。
“应弦,应弦!”任燚抚着宫应弦滚烫脸,含泪道,“别怕,来救你。”
宫应弦听不清任燚声音,也恍然间不知道发生什,只有双目在本能地寻找着焦距。模糊视线里,个人影晃动,渐渐地,他看出张焦急、痛苦、擦着烟灰脸,渐渐地,他看到那张脸上,有颗小小黑痣,眼神就在此定焦。
回忆与现实瞬间交错,重叠着浮现在宫应弦眼前,他看到烈焰侵蚀绝望炼狱中,个人坚定无畏地向他走来,朝他伸出有力手,给他宽厚怀抱,用干裂嘴唇撑起笑容上方,颗小小黑痣在他狭窄视界里就此烙下终身不忘记忆,那人说:“别怕,来救你。”
尽头,有个公共厕所!
任燚回头猛冲向走廊深处,躲过走廊里四处蔓延火苗,他找到那间厕所,女厕门大敞着而男厕门紧闭,门缝里漏出来点衣料。
里面定有人。
高温作用下,大多门框或门都已经变形,任燚撞下没撞开,他用力拍击门板:“爸!宫应弦!你们听到吗!开门!开门啊!”
里面没有动静。
宫应弦脱力地嗫嚅着:“叔叔……救救……”
任燚痛得仿佛有人在剜他心。
他勉强抹掉眼泪,又起身去检查他爸,当他手指抵住任向荣颈动脉,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时,他愣住。
“爸……”任燚叫着,声若蚊呐。
任燚疯样去摸任向荣脉搏,去探他鼻息,均无反应。他喉咙里发出濒死般地悲鸣,他将任向荣平放在地,托高下巴,两手交握,开始做心脏复苏。
任燚用脚踹、用身体去撞,门已经被撞开条缝隙,他从腰间解下撬棍,去撬卡着门板上门框,在粗,bao地破拆下,门终于被他弄开条足以供人通过缝。
任燚挤进去看,心脏几乎停跳。
厕所内尽管比外面好些,但也已经毒烟弥漫。
任向荣戴着面具、披着防火毯坐在轮椅上,双手无力垂落,而宫应弦倒在地上,俩人均是不省人事。
宫应弦只穿裤子,他衣服都化成浸水布条,封住门缝,试图阻止要命烟气钻入,他腿上有明显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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