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可有公正,可有神明?
宫应弦痛到麻木,轻声说:“有。”他转过头,握住任燚手,竟然还笑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更担心飞澜,不知道怎跟她解释。”
想到飞澜,任燚心里更苦涩。
任燚抚摸着宫应弦脸,眼圈通红,哑声说:“应弦,你不是个人担着,你有呢,知道吗。”
宫应弦点头:“当然知道,没有你,走不到今天这步。”没有任燚,他要死,要垮。
任燚觉得齿冷。
岳新谷虽然也在宝升集团任职,但是职权不大,无法影响竞标结果,可宫明晴就不样,她是董事长亲妹妹,也许岳新谷也在竞标受贿中收益,也许他知道自己和宫明晴是利益共同体,也许,他此前并不知情,可是妻子怀孕,他为保这个家,他别无选择。
总之,他成帮凶。
而且到死,为宫飞澜,都没有把女儿母亲供出来。
“可是,飞澜呢,她怎会允许何修雨伤害飞澜。”
何修雨被带走。
审与被审双方,此刻都趋近极限,再继续下去,宫应弦担心自己先露出破绽。
邱言看着脸色惨白宫应弦,拍拍他肩膀:“先去喝杯茶,你也休息下,会把监控关。另外,你想不想现在见她,再通知。”她知道谁能安慰此刻宫应弦,所以她要留出空间。
邱言走后。
宫应弦手捂住眼睛与额头,缓缓地换着气。
任燚闭上眼睛:“那你要见她吗。”那会是怎样番场景?光是想想,任燚都提他揪心。
“想,她早就控制不何修雨,你看到何修雨对恨意吗,他对飞澜,难道不会更恨吗。”
任燚默然。
同源所出,个是孤苦无依私生子,纵火行凶,罪行累累,个是受尽宠爱小公主,天真无邪,前途无量。
“……真有人,这歹毒吗。”任燚看着宫应弦微微颤动睫毛下,那竭力隐藏着痛苦双眼,他心疼极。宫应弦苦苦追寻十九年真相,却要以最残忍方式铺陈在面前,亲姑姑,却是害死自己全家凶手,这多年来剩下唯二亲人,背后阴冷地放着暗箭。
为什这些残忍事,都要发生在宫应弦身上?
任燚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口中喃喃着:“为什……怎会……”
“为什……还能是为什。”
私心,欲望,仇恨,利益,恶魔引诱凡人罂粟果。
“那岳新谷,他是被指使?”
“事发时候,姑姑怀孕,隐约记得有这件事,后来据说是因为家族变动,操劳过度,流产。”宫应弦轻声说,“猜,岳新谷到死都不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流产,而是被生下来,而且,根本不是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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