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和蔡威认识十多年,他记得俩人从前就打过次架,那是俩人刚认识时候,甚至他连原因都不记得,打完之后,他们伙人就去喝酒,然后,他和蔡威就成好兄弟。
当那沉重拳头落到他脸上时候,他想,蔡威拳头有这重吗?
蔡威眼泪和鼻涕都流下来,疯样揍着周翔,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他妈打死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畜生,你王八蛋!周翔操你妈——”打到最后蔡威已经没有力气,俩人抱着脑袋哭起来。
兰溪戎半跪在地上,想把他们拉开,手却使不上劲儿,最后也跟着哭出来。
清晨公墓里个人影都没有,森冷阴沉空气充斥着这块土地每个角落,三个男人抱在起痛哭情景,诡异而渗人,然而防备决堤之后,情绪洪流却根本想挡也挡不住。
“爸,妈,对不起,没保护好你们给身体。也不知道怎解释,本来已经死,却在这个人身上醒过来。其实死也没什,可以去和你们团聚,但是既然还活着,哪怕是用别人身体,也想好好活着,知道你们肯定也希望能好好活着……”
周翔边喝酒,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些毫无逻辑话,他有太多秘密憋在心里,至今没法跟人倾诉,现在他只想当着自己父母面儿,把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话都倒个干干净净。
他浑然忘时间,忘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他听到背后传来阵脚步声,他刚想回头,便听背后传来个熟悉声音,那声音颤抖,充满惊疑,“阿翔?”
周翔身体僵住。
经过场疯狂情绪宣泄,三人疲惫不堪地坐在个咖啡厅包厢里,他们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口。
周翔也不知道今天说多少句“对不起”,总之他嗓子已经哑。
蔡威沉声说,“要不是今天当着你爸妈面,就活活打死你。”
周翔低着头,没说话。
兰溪戎深深叹口气
蔡威看着眼前席地而坐,包裹在黑色风衣里背影,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巨大期待和焦虑逼得他几乎想逃。
他转过脸,看兰溪戎样,兰溪戎却没有看他,那双通红眼睛直盯着那个背影,嘴唇发白,毫无血色。
周翔以前从来没想过,转过身这个简单动作,居然需要如此大毅力。
他用他所剩无几力气,迫使自己转过身,他看到他熟悉两个人,蔡威和兰溪戎,那瞬间,他只觉得鼻腔涌上股酸意,眼前很快就模糊。
蔡威表情由惊惧、狂喜、再到狰狞,短短不过秒钟时间,他整个人已经扑上来,把周翔按倒在地,嘴里大吼着“周翔”,拳头已经招呼到周翔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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