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绷带彻底拆除,他缓缓睁开眼睛,好像有个世纪那长,他再次看到光,白色天花板,绿色植物,棕色海报框,那望不到尽头黑,在他面前消失,可他知道那黑暗永远地被留在他心底,经历过这切,他再也不会怕黑、怕孤独,因为他是从最黑、最孤独地狱走出来,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什痛苦能比得过这些。这就是霍乔目,这就是通往雪豹大队必经深渊!
护士推荐来个轮椅,笑着说:“恭喜你今天拆纱布,你们上司召集你们开会,推你过去吧。”
白新羽摇摇头,自己下床,躺这多天,身体已经恢复,他披上外套,护士领着他往门外走去。
在走廊里,护士道:“你们这些当兵真奇怪,各个都沉默寡言,天也不说上句话。”
白新羽愣愣。沉默寡言?谁?他吗?他什时候成沉默寡言人,别说天,他应该是小时不说话都难受人,他最怕寂寞,最喜欢热闹,在禁闭室里他那渴望和人交流,为什真出来之后
有鸟叫声,还有人说话声音,切都那地真实,点都不像梦境。
屋里传来开门关门声音,个女声道:“同志,你醒?”
白新羽张张嘴,依然不敢相信,“……出来吗?是真吗?”
温暖手覆盖在他额头上,“是真,你现在在医院,是护士。”
白新羽把抓住那只手,用力地握着,这是他渴望人类体温!
护士大叫道:“哎呀好疼,你快放开!”
白新羽赶紧放松手劲儿,但依然握着不放,语无伦次地说:“让摸摸,你是人,真是人……”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喜极而泣、痛哭失声,可是当他真出来之后,他却哭都哭不出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东西被彻底割掉,心里出现个巨大空洞,不知道如何才能填补。
护士哭笑不得,“哎,每年都有你这样送来,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干什。”
白新羽感觉自己做个很长噩梦,现在终于醒过来,虽然,因为他眼睛看不见,他还是没有离开禁闭室真实感,他把身体蜷缩成团,这是他在禁闭室里最常用姿势,他依然没有任何安全感。
接下来几天时间,白新羽也直蒙着纱布,他眼睛在黑暗中呆太久,时无法适应光线,只能每天增强点光感刺激。他住在单人病房,这些人除那名护士,只有位心理医生来探访过他,那心理医生说得话跟催眠样,对他进行针对性治疗,他平静地躺在床上,言不发,无论医生说什都不愿意开口。医院似乎也习以为常,自顾自地说着话,让他渐渐适应自己已经回归正常社会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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