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燕少榛要调回北京,他嫉妒得牙疼。
白新羽也许看不出来,可他知道,他知道燕少榛看着白新羽眼神有多不同寻常,那令他怒火中烧,因为他熟悉那眼神,那是渴求、希翼、想占有,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看着白新羽。
他再也受不这种折磨,鼓起勇气给白新羽打电话,他尽量装得很冷静,尽管白新羽说得每句话,都好像把把刀子,捅进他心底,可他还是要冷静,因为如果他保
他直视着白新羽依赖目光,却硬生生掰开他手,体会到心在流血、身体在崩落感觉时,他才肯定,霍乔和白新羽是完全不同。也就是在那刻,他意识到自己愿意拿命换白新羽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
他知道有天他会有舅妈,他只希望那个女人足够好,配得上他小舅;可他无法想象白新羽跟别人好,他真什都干得出来。他从不曾想过和霍乔发生什,那是他舅舅,往深想他会觉得别扭,甚至有违伦常地恶心,但白新羽……他现在只想紧紧抱着他,永远不放手。
他无数次希望能回到白新羽质问他那天,他定会痛快地告诉白新羽:喜欢是你,从头到尾,只有你。
霍乔醒来后,他和白新羽在霍乔病房里,见自昆仑山后第面。当白新羽推门进来时候,他克制不住地颤抖,俩人四目相接,他丝毫不意外地在白新羽眼中看到冰霜,明明早知如此,他还是仿佛听到身体内部传来破碎声音。
在他强硬争取到和白新羽独处机会时,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任何语言在白新羽受伤肩膀面前,都苍白而摇摇欲坠。真,他能说什呢?说当时只有他体力尚可,而霍乔马上要死?他相信白新羽同样解当时情况,只是……只是他抛下白新羽,无论因为任何理由,他抛下白新羽。
在白新羽心里,他们之间无论之前有多少感情,在昆仑山上都死,可对他来说,却越燃越炙。
他眼睁睁地看着白新羽回北京,而他和其他人则返回乌鲁木齐继续疗养。
那段日子,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时光也不为过。
曾经他和白新羽同住宿舍,如今空荡荡地只剩下他个人。白新羽走得很匆忙,留下东西不少,他尽量把那些东西归在它们从前位置,这样午夜梦回,他会恍惚间觉得白新羽还睡在自己身边,只是,身边空荡荡位置会把他心也瞬间掏空。
他反复想着俩人点滴,想着白新羽笑样子,哭样子,生气样子,情迷样子,白新羽每个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有时候穷嘚瑟、有时候会撒娇男人,占据他全部心神,可他甚至不敢轻易去打个电话,仅仅是害怕听到拒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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