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能保持别人对他
尊敬。
他做事通常也都值得别人尊敬。
今年他五十三岁。二十
岁时，他就已是关中最大家镖局总镖头，这三十年来，始终帆风顺，从未遇到过太大挫折。
直到昨天他才遇到。
黄金失劫，他也有责任，他亲信弟子，忽然全都惨死。
她笑起来时候，眼睛就弯弯地眯
起来，像钩新月，又像是个鱼钩，只不过无论谁都能看得出她想钓不是鱼，而是人。
“如果你想不出法子来，
倒可以指点你条明路。”
这是句人话。
小方立刻问：“用什
法子才能找到水，到哪里去找？”
她忽然伸出只秀白手，向小方背后指指：“你只要回过头就知道！”
小方完全不懂，她话实在让人很难听得懂。
幸好她已经在解释。
“替你洗澡，是享受。”
“你享受？什享受？”小方更不懂。
“你是个身材很好年轻男人，从头到脚都发育得很好，替你洗澡，觉得很愉快，如果让你喝下去，就是另外回事。”
能不能给喝点水？”
“不能，”她带着笑摇头道，“这盆水已经脏，不能喝。”
“脏水也是水，只要是水，就能解渴。”
“还是不能给你喝。”
“为什？”
但是现在他看来仍然同样威严尊贵，那种可怕打击，竟未能让他有丝毫改变。
小方用软榻上豹皮围住腰，才抬起头面对卫天鹏。
“想不到是你救。”
“没有救你。”卫天鹏道，“谁也救不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
他说话
小方回过头。
不知道是在什时候，已经有个人从后面走入帐篷。
平时就算有只猫溜进来，也定早已被他发觉，可是他太累、太渴、太想喝水，只等到他回过头，才看见这个人。
他看见是卫天鹏。
卫天鹏身材高大，态度严肃，气势沉猛，十分讲究衣着，脸上终年难得露出笑容，双凛凛有威眼睛里，充满百折不挠决心。
她笑得更甜：“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意思？”
小方也想对她笑笑，却笑不出。
现在他虽然已经听懂她话，却不懂她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这简直不像人话。
她自己却好像觉得很有道理：“这是水，随便高兴怎用它，都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如果你要喝水，就得自己去想法子。”
“因为这盆水本来就不是给你喝。”
她还在笑：“你应该知道在沙漠里水有多珍贵，这是水，为什要给你喝？”
“你宁可用这盆水替洗澡，却不肯给喝？”
“那完全是两回事。”
为什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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