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个什
样
人？是男是女？是老是
班察巴那不但冷静镇定，而且非常骄傲，对自己总是充满信心，对别人
无所惧，大家都承认这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能够让他害怕事
。
可是现在他脸色却变，看来甚至比小方和阳光更害怕。
因为他知道事远比他们多。
他不但知道这些人都中毒，而且还知道他们中就是传说中最可怕“阴灵”之毒。
——毒性无色无味，来得无影无形，下毒人也像是阴魂幽灵般飘忽诡秘、来去无踪。
他们为什要跪着死？
小方想问班察巴那，阳光也想问，有很多事都想问。
在这片神秘而无情大地上，如果还有个能解释这种神秘而可怕事，这个人无疑就是班察巴那。
班察巴那却不让他们问。
他忽然从身上拿出个漆黑乌木瓶，用小指和无名指捏住瓶子，用拇指和食指拔掉瓶塞，从瓶子里倒出点粉末在两匹马鼻子上。
光忽然握住小方手，她手冰冷而潮湿，小方手也样。
看见这三十七个人如此愉快笑容，他们连点愉快感觉都没有，只觉得说不出诡秘可怖。
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回事，但是他们心里忽然也有种说不出恐惧。
漫漫长夜还未过去，大地片黑暗死寂，三十七个人还是动也不动地跪在那里，脸上还是保持着同样笑容。
但是现在连他们笑容看来都不再令人愉快。
从来没有人知道下毒人是谁，用什方法下毒。也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在什时候中毒，等他们知道自己中毒时，已无救。他们脸已因毒性发作而扭曲变形，他们身子已因肌肉痉挛而跪下。
毒杀他们阴灵也许还在千里外，也许就在他们附近。
不管他在哪里，他迟早总会来看看这些死在他毒手下人，就好像位名匠大师完成件精品后，总忍不住要来欣赏欣赏自己杰作，可是从来都没有个活着人能看到他真面目，因为他定要等到他对象全都死光之后才会来，他总是会安排他们死在个寂静荒凉、很少有别人会去地方。
这个干涸绿洲本来已很少有人迹，现在这些人都死光。
所以阴灵也很快就会来。
本来已渐渐开始要动马，立刻不再动。
他不但不让人出声，也不让马出声。
沙丘前三十七个人全都死，死人是什都听不到。
他为什还不敢出声？
他怕谁听见？
他们笑容已僵硬。
他们全身上下都已僵硬。
就在他们跪下去时候，他们已经死，跪下去就死。
他们死时候，就是他们跪下去时候，也就是他们笑得最愉快时候。
他们死时候为什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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