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喝声:“你们还不快滚?”
青衣人本来已经在往后退,听见这声大喝,立刻全都跑,跑得比马还快。
朱猛本来又想笑,却还没有笑出来,因为他忽然听见个人叹着气说:“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像孙通那不怕死人实在不多。”
04
小高已经坐下,就坐在孙通刚才坐位子上,而且还把孙通刚才拔剑时跌落剑鞘捡起来,放在桌上,和他自己那柄用粗布包住剑放在起。
这虽然只不过是瞬间事,可是这瞬间却仿佛就是永恒。
天地间本来就只有“死”才是永恒。
奔马飞驰未停,钉鞋仍在奔跑,跑出去二十余丈后,孙通尸体才落下来,落在他们人和马后面,落在像那柄大砍刀刀锋样冷酷无情冰雪上。
然后那千百点血花,才随着点点雪花落下来。
血花鲜红,雪花莹白。
片雪亮剑光,从桌子后面飞跃而起,飞鸟般掠出去,剑光如飞虹,直取马上朱猛咽喉。
这击就像是赌徒最后道孤注,已经把自己身家性命全都押出去。
这击是必然致命,不是对方命,就是自己命。
朱猛狂笑:“好小子,真有种。”
笑声中,四尺九寸长大砍刀已高高扬起,刀背上金光与刀锋上寒光,在雪光反映中亮得像尖针样刺眼。
他没有用正眼去看朱猛,可是他知道朱猛脸色已经变。
然后他就发现朱猛已经到面前,高高地骑在马上,用双铜铃般锐眼瞪着他。
小高好像没有看见。
他在喝茶。
杯子里茶已凉,他泼掉,再从壶里倒杯,又泼掉,因为壶里茶也是冷,可是他居
奔马长嘶,人立而起,穿钉鞋人也飘飘飞起。
朱猛勒马,调转马头小步奔回,钉鞋就像是只纸鸢般挂在马尾上。
道路两旁青衣人,虽然已经拔出腰刀,他们刀锋虽然也和朱猛刀锋样亮,可是他们脸色和眼色却已变成死灰色。
朱猛又大笑。
“你们看清楚,老子就是朱猛。”他大笑道,“老子留下你们脑袋,只因为老子要你们用眼睛把老夫看清楚,用嘴巴回去告诉司马和卓东来,老子已经来过,现在又要走,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老子也样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小高只看见刀光闪,忽然间就变成片猩红。
无数点鲜红血花,就像是焰火般忽然从刀光中飞溅而出,和片银白雪色交织出幅令人永远忘不图画。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美,美得如此凄艳,如此残酷,如此惨烈。
在这瞬间,人世间所有万事万物万种生机都似已被这种美所震慑而停止。
小高只觉得自己连心跳呼吸都似已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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