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忽然变得像是条受惊羚
她这双腿就好像是象牙、麝香、羚羊角,是她生命中最值得宝贵珍惜部分,也是她所有切不幸根源。
——如果没有这样双腿,她会变成个什样人?是不是会活得更幸福些?
蝶舞垂着头,站在小门后,只希望卓东来快点走出去。
卓东来却已转过身,用种很奇怪眼神看着她,盯着她看很久。
“这些天来,你日子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老人说,“没有人知道。”
卓东来叹息:“就因为这缘故,所以江湖中才少位剑术大师,也少柄利器神兵,这是江湖人幸运,还是不幸?”
“可是萧泪血却总算活下来。”
“是,”卓东来悠悠地说,“不管怎样,萧泪血总算没有死在泪痕下,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他声音里虽然也充满伤感,可是他眼睛却已因兴奋而发光,就好像个登徒子,看见个赤裸少女已经站在他床头样。
是他。”
老人点头:“萧大师二弟子邵空子得他铸剑之术,后来也成为代剑师。”
“邵空子?”卓东来耸然动容,“就是铸造离别钩那位邵大师?”
“就是他。”
老人说:“这两人都是不世出奇才,但是萧大师却将自己最得意刺击之术传给第三个弟子,而且将泪痕也传给他。”
“很好。”
蝶舞声音里全无感情,几乎比卓东来声音更冷淡。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直留在这里,”卓东来说,“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来打扰。”
“谢谢你。”
“可是也可以把你送到别地方去,”卓东来淡淡地说,“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把你送到别地方去,知道有些人定很希望这样做。”
等他再抬起头去看小亭中老人时,老人仿佛已睡着。
细雪霏霏,小门半开,卓东来已经走出去,蝶舞已经准备关门。
只要把这道门关上,这地方就好像和外面世界完全隔绝。
她只希望永远不要有人再来敲门,让她和那个老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因为她对外面那个世界已经完全没有企望,完全没有留恋。
因为她心已死,剩下只不过是副麻木躯壳和双腿。
“为什要传给他?”
“因为这个人不但心胸博大仁慈,天性也极淡泊,完全没有点名心利欲,而且从不杀生。”
“他已尽得萧大师剑术,当然没有人能从他手中将泪痕夺走。”卓东来说,“这样位有仁心长者,当然更不会伤害恩师独子。”
“而且他三十岁时就已隐于深山,发誓有生之日绝不再踏入红尘步,死后也要将泪痕陪他葬于深山。”
“是哪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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