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又春来,花开又花落;
到了离别时,有谁能留下?
蝶舞痴痴地坐在车厢里,痴痴地听着,风中也不知从哪里吹来一片枯死已久的落叶,蝴蝶般轻轻地飘落在雪地上。
她推开车门走下来,拾起这片落叶,痴痴地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
也不知从哪里滴落下一滴水珠,滴落在这片落叶上,也不知是泪还是雨?看起来却像是春日百花盛放时绿叶上晶莹的露珠一样。
小高的脸色也变了。
——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人,一段永生都不能忘怀的感情。
卓东来悠然而笑:“高兄现在想必已经猜出我说的这个人是谁了。”
“啵”的一声响,小高手里的酒杯粉碎,碎片一片片刺入掌心。
朱猛忽然虎吼一声,伸出青筋凸起的大手,一把揪住了卓东来的衣襟:“她在哪里?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卓东来又倒了杯酒,浅浅地啜了一口,然后才用他那种独特的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今天晚上我请朱堂主到这里来,只不过因为有个人今夜要为君一舞。”
朱猛的脸色骤然变了。
在这一瞬间,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没有人能了解,也没有人能形容,刀刮、针刺、火炙,都不足以形容。
卓东来却已向小高举杯。
“喝酒我也奉陪。”
卓东来也举杯一饮而尽:“只不过有件事你我心里一定很明白。”
“什么事?”
“朱堂主肯赏光到这里来,当然并不是只为了要来喝几杯水酒。”
“哦?”
04
冷香满楼、冷风满楼
卓东来动也不动,冷冷地看着他的手,直等这只手放松了他的衣襟,他才慢慢地说道:“我说的人很快就会来了。”
这句话他好像是对朱猛说的,可是他的眼睛却在看着小高。
03
这时候已经有一辆发亮的黑漆马车在长安居的大门外停下。
园林中隐隐有丝竹管弦之声传出来,乐声凄美,伴着歌声低唱,唱的是人生的悲欢离合,歌声中充满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蝶舞之舞,冠绝天下,绝不是轻易能看得到的,你我今日的眼福都不浅。”
小高沉默。
卓东来笑了笑:“只不过今夜我请高兄来看的,并不是这一舞。”
“你要我来看的是什么?”
“是一个人。”卓东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一位高兄一定很想看到的人。”
“朱堂主到这里来,只不过是为了要看看我卓东来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朱猛又大笑:“这一次你又说对了,说得真他娘的一点都不错。”
他的笑声忽然停顿,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中,击出了闪电般的厉光,厉声问卓东来:“你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戏,就算有,玩把戏的人也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