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全身都似已僵硬，僵硬如这个已经死僵
老人。
然后他就看见萧泪血。
萧泪血看起来并不高，实际上却比大多数人都要高
点，而且很瘦。
他头发漆黑，连点花白都没有，用根颜色很淡灰布在头上扎个发髻。
他身上穿衣衫也是用这种灰布做成，剪裁既不合身，手工也不好。他手里提着口箱子，陈旧而又平凡箱子。
老人也不会再老。
只有思想和感情才会使人老，如果个人已经不能再思想，不再有感情，就不会再老。
老人已经不能再思想，不能再考虑判断计划任何事。
老人也已不再有感情，不再有忧郁痛苦欢乐烦恼相思回忆。
只有死人才会不再有思想和感情，只有死人永不再老。
“他不在？”
“他在。”卓东来说，“定在。”
“你是不是想通知他，有个他不能见人来，要他快点走？”
“你应该知道他不会走，他这生从来也没有逃走过。”卓东来告诉萧泪血，“何况他早就知道你定会来找他。”
可是小院里仍然没有应声，卓东来又敲门，敲得比较用力点。
？”
“
没有想到过。”卓东来说，“这类事根本连想都不去想。”
“为什
？”
“因为绝对禁止自己去想，”卓东来笑得仿佛有点感伤，“个人如果还能活下去，像这类事就连想也不能去想。”
萧泪血冷笑：“所以你宁愿变得像条狗样听话，也不敢出手？”
卓东来看到就只有这多，因为他看见只不过是萧泪血背。
就好像阵风从身边吹过去样，这个直像影子样贴在他后面人，忽然就到他前面去。
这个
老人已死。
他还像活着时样，带着种无比风雅和悠闲姿态坐在小亭里。可是他已经死。
他那双混合着老人智慧和孩子般调皮眼睛，看来已不再像阳光照耀下海洋，已经不再有阳光灿烂和海水湛蓝。
他眼睛已经变成死灰色，就好像将晚未晚将雪未雪时天色样。
看见这双眼睛，卓东来就无法再往前走，连步都不想再往前走。
门忽然开，开线。
这扇门虽然是关着，可是里面并没有锁住，也没有上闩。
老人也没有走。
幽静小院里，花香依旧，古松依旧，小亭依旧，老人也依旧坐在小亭里，面对着亭前雪地，亭前仿佛依旧有蝶舞在舞。
蝶舞不再舞。
“是。”卓东来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
05
小院外窄门紧闭。
卓东来敲门，先敲三声，再敲响。
这种敲门方法无疑是他和院中老人秘密约定，小院里却没有回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