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好看女人,刚起床时候,都不会太好看。
不管哪种女人,如果自己知道自己样子不太好看,通常都不会让人看见。
让不让别人看见是回事,是不是去看别人,又是另外回事。
带着棺材来逛妓院人毕竟不是时常都能看得到。
王风知道,有很多眼睛都在偷偷地看他。
他知道现在已经不必再沉住气,因为他想见人,已经答应要见他。
他知道“血鹦鹉”这三个字,已经有效力。
穿红衣裳老太婆看着他闯进来,连个屁都没有放。
无论谁能够用只手托住只棺材进来,她都只有看着。
无论谁在妓院里混四十年,都定很识相。
王风并没有脚踢开门闯进去,有时候他很能沉得住气。
他知道现在就是应该沉住气时候。
他等得并不太久,门又开,这次应门不是小姑娘,是个老太婆。
老太婆也穿着身红衣裳,也正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对这个落拓年轻人,她显然不大满意。
她定想不通眼睛向长在头顶血奴姑娘为什要见他。
小姑娘道:“你找谁?”
王风道:“血奴。”
小姑娘又上上下下打量他遍:“你认得她?”
王风道:“不认得。”
小姑娘板起脸,道:“不认得客人,她从来不见。”
鲜红门,红如血。
应门是个小姑娘,穿着套红衣裳小姑娘,双眸子却黑如点漆。
她正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王风。
王风装束,显然与经常到她们这里来那些人不大相同。
王风还带着口棺材。
他不在乎。
穿过回廊,走过花径,来到座小楼,楼檐下挂着十七八个鸟笼。
只有
王风道:“你知道找是谁?”
老太婆不想点头,却不敢不点头。
王风道:“好,你带路。”
正午。
在妓院里,正午还是早上,大多数人都刚刚才起床。
王风道:“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
老太婆在笑,皮笑肉不笑:“这里是妓院,只要是活人,都可以进来。”她沉下脸,接着道,“可是死人们就恕不招待。”
王风笑。
开始笑时候,他已脚踢开门,用只手托着棺材走进去。
有时候他很沉不住气。
王风道:“你只要告诉她是谁,她定会见。”
小姑娘道:“你是谁?”
王风道:“也是只鹦鹉,血鹦鹉。”
门又关起。
这里是个妓院,门户却比衙门还紧。
到这里来人,只有带金银珠宝,没有带棺材。
小姑娘纵然不太势利,至少总有点惊讶:“你是不是敲错门?”
王风道:“没有。”
小姑娘道:“你知道这里是什地方?”
王风道:“是鹦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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