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道:“莫非给人打散了,只剩下半条人命?”
安子豪面露惊愕之色,道:“他只剩下一只手、一摊脓血。”
常笑愕然变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安子豪抖声道:“昨夜他带着我的两个手下去开棺验尸……”
常笑道:“验铁恨的尸?”
常笑似乎很满意安子豪的答复,笑道:“很好,由现在开始,你就跟在我左右,我也许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安子豪道:“是。”
常笑转问道:“你是从万通的口中知道我到来?”
安子豪道:“万兄昨夜到来的时候,已吩咐准备今日接待大人。”
常笑道:“万通现在在什么地方?”
安子豪道:“没有。”
常笑道:“这附近数百里的事情你势必也清楚。”
安子豪道:“清楚。”
穿上官服他本来很够神气,但在常笑的面前却一点也神气不来。
他就像变了条虫——应声虫。
他居然知道安子豪这个人的存在。
安子豪真有点受宠若惊,赶紧道:“卑职正是安子豪。”
常笑的目光缓缓由安子豪的一身官服上移,移到了他的面上,道:“你是个驿丞?”
安子豪道:“是。”
常笑一笑道:“附近数百里,官阶最高的应该是你了。”
都有可能跌到马下。
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常笑不得不将他捆绑在马鞍上?
街上的行人并不多,现在都已两旁让开,只有两个人例外。
其中的一个就是附近数百里之内,官阶最高的安子豪。
他身旁站着个头戴红缨帽的带刀捕快,那是他的手下。
安子豪道:“他们撬开的,据知就是铁恨的棺材。”
常笑道:“验出了什么?”
安子
安子豪讷讷地道:“在这里。”
常笑道:“他在忙什么?”
安子豪道:“没有忙什么。”
常笑道:“那怎地不来见我?”
安子豪道:“他不能来见大人。”
他也不敢说不清楚。
对付糊里糊涂的*员,他知道常笑通常就只有一种办法。
一个人的脑袋给剑砍下来,就算真的有毛病都不会再成问题的了。
他也记得曾有人说过常笑那支剑是一支尚方宝剑。
这传说是否事实他都不在乎,更不想用自己的脑袋去证明。
安子豪道:“好像是……”
常笑道:“是就是,干吗用‘好像’这些不确实的字眼?”
说话中已有斥责的意思,他的面上仍带着笑容。
安子豪却不由打了个寒噤,嗫嚅着道:“卑职知罪。”
常笑笑笑道:“我没有说你有罪。”
在他的驿站里本来有两把刀,现在却只剩一把。
常笑就在他的面前停下马。
他连忙一揖。
这一揖双袖几乎及地,道:“卑职……”
两个字才出口,话就给常笑打断:“你就是安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