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奴道：“不知道。”
李大娘奇怪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
血奴道：“不是。”
李大娘道：“将你藏起来的总该是她了。”
血奴道：“是她。”
血奴的脸庞却已板起。
李大娘笑笑，道：“除了掌掴，你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将我弄醒？”
血奴冷冷道：“没有。”
李大娘揉着面颊，说道：“你掴得倒也不轻。”
血奴道：“我就觉得实在太轻了。”
血奴双手抽回，右掌连连掴下，掴在李大娘左半边面颊之上。
掌一掴而过，又带回，反掴李大娘的右半边面颊。
她的出手极快，左一掌，右一掌，一连掴了李大娘好几巴掌。
她掴得并不重，但也并不轻。
到她将右手停下，李大娘左右面颊已被她掴得发红。
她恨得咬牙切齿，一双手始终没有扼落。
看来她好像有所顾虑。
是不是因为母女之间的亲情？
不少人的前半生毁在父母的手中，后半生毁在儿女的手中，但杀儿女的固然罕有，杀父母的人同样少见。
就因为其间还有亲情。
血奴道：“她封住了我的穴道，我想不待在那里也不成。”
那一种愤恨亦已然从她的神情，在她的动作之中毕露。
看来她真的要扼杀李大娘。
这样的女儿实在少有。
王风第一次见到。
他看不到血奴面上的神情，但只看血奴的举动，已经吓了一大跳。
李大娘又问：“她将你藏在什么地方？”
血奴道：“后花园那座小楼的夹壁。”
李大娘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血奴道：“大概是午后三刻。”
李大娘道：“你居然老老实实在那里待了半天？”
李大娘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要杀了我才甘心。”
血奴没有作声。
李大娘道：“方才那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下手？”
血奴道：“我怎敢？”
李大娘笑道：“你的确不敢。”她坐直了身子，转问道：“韦七娘呢？”
这几巴掌应足以将李大娘掴醒。
李大娘果然醒了。
她悠悠睁开双眼，缓缓抬起双手，轻捧面颊，轻揉面颊。
目光只一转，就落在血奴面上。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些例外的如果不是穷凶极恶，就多数因为要杀的人实在不是东西。
血奴看来并不怎样的凶恶，李大娘似乎也还不至于完全不是东西。
她双手终于松开。
王风这才松过一口气。
李大娘却始终没反应，她真的已昏迷得完全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他几乎没有撞开承尘扑落。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恩怨，他也不想血奴变成一个杀母的凶手。
他却连出声喝止也没有。
因为血奴那只手并没有扼下去。
手背的青筋已,bao起，血奴的面色更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