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龙冷冷道:“最后坛不是女儿红,真正女儿红,珍珠坊共只有三坛。”
邱凤城道:“你喝六十斤陈酒后,还能分辨出最后坛酒真假,真是好酒量。”
马如龙道:“是好酒量。”
邱凤城道:“可是,今天你却滴酒不沾。”他眼色更冷:“今天你为什不喝?是不是知道酒里有毒?”马如龙又闭上嘴。邱凤城道:“你和杜青莲结伴而来,当然知道他在哪里叫酒菜,要买通个人在酒里下毒,当然也容易得很。”
马如龙虽然没有承认,居然也没有否认。
杜青莲也已倒下。在他倒下去时候,嘴角已有血沁出来。但是他又挣扎着爬起,桌上酒壶里还有酒,他挣扎着爬起来,喝尽这壶酒,大笑道:“好酒,好酒。”笑声凄厉而悲伤。
“这好酒,就算明知有毒,也要喝,你们看,现在是不是已经喝下去。”他大笑着冲过来,个筋斗跌入坑里,他不愿让沈红叶独享。天色忽然暗,冷风如刀,但是他们却永远不会觉得冷。
邱凤城,马如龙,吃惊地看着他们倒下去,自己仿佛也将跌倒。这变化实在太突然,太惊人,太可怕。
也不知过多久,邱凤城终于慢慢地抬起头,瞪着马如龙。他眼色比风更冷,他眼睛里仿佛也有把刀,仿佛想刀剖开马如龙胸膛,挖出这个人心来。他为什要用这种眼色看着马如龙?马如龙已经恢复镇静。杜青莲是他朋友,他朋友忽然死在他面前,他并没有显得很悲伤。杜青莲死得这突然,这离奇,他也没有显出震惊样子。
别人是死是活?是怎死?他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还没有死,因为他还是马如龙,永远高高在上“白马公子”马如龙。
邱凤城道:“已决心宁死不入碧玉山庄,现在杜青莲和沈红叶也死,碧玉夫人也不必再选,阁下已当然是她东床快婿。”他冷笑:“这真是可贺可喜。”
马如龙沉默着,过很久,才冷冷道:“已明白你意思。”
邱凤城道:“你应该明白。”他已握住
邱凤城盯着他,忽然问道:“你真从来都不喝酒?”
马如龙拒绝回答。他向很少回答别人问他话,他通常只发问,发令。
邱凤城道:“知道你喝酒,也看过你喝酒,喝得还不少。”
马如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邱凤城道:“你不但喝酒,而且常喝,常醉。有次在杭州珍珠坊,你日夜不停地连喝三天,把珍珠坊所有客人都赶出去,因为那些人都太俗,都不配陪你喝酒。”他接着道:“据说那次你把珍珠坊所有女儿红都喝完,二十斤装陈酒,你共喝四坛,这纪录至今还没有人能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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