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淡淡地说:“因为我要赌的你赔不起,也输不起。”
庄家怔住,忽然听见身后又有个人说:“你走,我来。”
他一回头,就看见张死人般苍白透明的脸,就好像那种已
“我想押一点金子。”
“金子?”这小叫花全身上下连一点金渣子都没有,连田鸡仔都忍不住问,“金子在哪里?”
“就在附近,到处都有。”元宝很正经地说,“只要我去拿,随时都可以拿得到。”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拿?”
“现在就去。”元宝大步往外走,“你们等一等,我马上就回来。”
元宝输了,输得精光。
台面上只剩下天门还没有下注,大家都在等,庄家也在等,带着种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的表情等着他把赌注押下去。
他唯一能押的就是自己。
田鸡仔忽然问他:“你为什么不把你自己押下去?难道你忘了你是个元宝?”
庄家傻了。
赌坊只抽头。
做庄家的是个大胖子,肚子大得要命,钱包也大得要命,头也不小。
不是冤大头,怎么能在如意赌坊里做庄家?
元宝一下子就把田鸡仔的全部财产押了下去,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庄家。
他希望庄家也在看着他,多少对他表示一点佩服的意思,佩服他的豪气和阔气。
赌,九个输。
也许还不止九个。
“两位喜欢赌什么?”
“牌九。”
于是鸡哥的两位贵客立刻就被带到一张赌得最大的牌九桌上。
谁肯等他?
谁相信他是真的拿金子去了?谁相信他真的能把金子拿回来?
庄家满脸带笑:“现在天门反正是空着的,哪位先来赌几把?”
吴涛忽然站过来。“我。”他说,“我来,你走。”
庄家笑不出了:“为什么要我走?”
鸡哥既然这么说,如果这小叫花真的往赌桌上一躺,硬说自己是个元宝,那怎么办?
想不到这次元宝居然摇了摇头,说:“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我这个元宝太值钱了,我怕他们赔不起。”
庄家松了口气,大家都松了口气,田鸡仔却偏偏还要问他:“这一把你押什么?”
庄家唯一想表示出来的意思就是一巴掌就把这个小叫花打出去,把刚才押天门连输了两手的那些再请回去。
可惜他不敢。
谁也不敢对鸡哥的朋友如此无礼。
庄家只有掷骰子,掷出来的是三点,天门先走,庄家拿第三手。
第三手牌赫然是对梅花豹子,如果不是这个小叫花来搅局,庄家这把牌最少可以赢天门上千两银子,天门的牌是副烂污二。
“两位喜欢押哪一门?”
“天门。”
于是本来押天门的人立刻都让开。
庄家不是赌坊里的人。
开赌坊的人绝不能赌,否则这家赌坊也一样可能被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