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实在没头没尾,田鸡仔当然不懂:“是哪天?在哪里?”
郑南园先不回答,却转着脸去看郭灭,两个人互相凝视,眼色中仿佛都带着种说不出感慨。
过很久,郭灭才慢慢地点点头,郑南园才回答:“那天也是四月十五日,只不过已经是十七年前四月十五日。”
四月十
“也不信。”田鸡仔,“郭大侠失踪时候,他们两位中位还没有出娘胎,位还在流鼻涕,他们能证明什?”
“幸好那时候已不再流鼻涕,已经学会流血!”
“流血也要学?”
“当然要学。”郑南园说,“应该在什时候流血?为什流血?要怎做才能让血流得最少?要学会这些事并不容易,最少也要学二三十年。”
“所以那时候你年纪已不小。”
他和孙济城之间,必定有某种不可告人关系,他真实身份和他武功,都不是别人所能想象得到。
这些事本来都是他秘密,可是现在,这些秘密都已经不是秘密。
看见他进来,最高兴是元宝。
“就知道你迟早定会露面。”元宝说,“你果然来。”
田鸡仔虽然也十分惊讶,却还是忍不住要问:“夜深露寒,大掌柜两条腿又不太方便,辛辛苦苦地赶到这里来干什?”
01
四月十九日。黎明前。
如果无灯无火,黎明前总是最寒冷黑暗时候,如果有灯有火,那这段时候也就跟天之中任何段时候都没有什不同。
有些人就好像是黎明前灯火样,件本来谁也看不出头绪事,有这样个人出现,所有问题都会豁然开朗。这件事也有这个人。
这个人现在已经来。
“那时候已经有三十出头,”郑南园说,“所以今天非来不可。”
“来证明他真是郭灭?”
“是。”郑南园说,“这些人里面恐怕也只有最有资格证明这点。”
“为什?”
“因为那天也在那里。”
郑南园揉着腿叹着气:“实在也不想来,只可惜非来不可。”
“为什?”
郑南园反问:“如果元宝说他能证明这个人就是郭灭,你信不信?”
“不信。”
“如果萧堂主这说呢?”
02
郑南园慢慢地走进来。
他两条腿也不知是真有风湿,还是以前受过伤,所以通常总是坐在那个有木轮椅子上,因为他从来不愿让别人看到他走路样子,他总认为自己走路样子很滑稽可笑。
现在却绝对没有个人觉得他可笑,就算是爬进来,也没有人会觉得他可笑。
这个人绝不是个普通人,也不是做酒店掌柜那种人,他干这行,只不过要掩饰自己真正身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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