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多久,突听阵“得得”细碎蹄声,自远而近,向山洞里走进来。
桑二郎“刷”地收起扇子,凌空掠,从祭台上掠过去,站在株石笋般钟乳上,厉声道:“外面来是什人?”
外面没有人答话,那“得得”蹄声,却愈来愈近,桑二郎挥挥手,六个银衫人立刻展动身形,各各藏到只钟乳后面。
朱泪儿瞧见他们身法,这才知道他们武功比起桑二郎来,实在差得很远,也无怪他们会如此怕他。
只见桑二郎笔直地站在钟乳上,动也不动,只有
朱泪儿道:“莫非就因为天蚕畏寒,所以这里才会生这多火?”
桑二郎眼睛忽然瞪过来,狞笑道:“你还有心情问这些话?等到天蚕爬到你身上时,你就会后悔自己为什要活在这世上。”
朱泪儿淡淡道:“你这话吓不们,四叔,你说是?”
她转头向俞佩玉瞧过去,只见俞佩玉嘴唇发白,两眼直视,竟似已吓呆,全没有听见她在说什。
朱泪儿暗叹忖道:“想不到四叔竟将生死之事看得这重,这也许是因为从来也不知道活着有何乐趣,所以才会不怕死。”
山洞里愈来愈闷热,朱泪儿他们身上衣服都湿透,可是桑二郎脸上却连粒汗珠子也没有。
他手里轻摇着折扇,围着火堆踱会方步,忽然托起个银匣子,用折扇轻轻敲敲。
这匣子竟忽然在他手里跳动起来,发出连串尖锐而怪异声音,仿佛有什东西在里面冲击着,要脱困而出。
这匣子长不过尺,高不过七寸,匣子里东西,自然也绝不会太大,但力量却如此惊人,竟将这沉重银匣带动得跳跃不止。
桑二郎咯咯笑道:“你也不用着急,已为你准备大堆新鲜血肉,你立刻就可以饱餐大顿。”
只见俞佩玉忽然抬起头,瞪着胡姥姥道:“你指甲上毒,过三十六个时辰后,真就无救?”
听这句话,朱泪儿只觉得眼睛酸,热泪几乎已夺眶而出,心里也不知是甜,是苦。
原来俞佩玉担心并不是自己生死,在这种情况下,他心里念念不忘,还是朱泪儿中毒是否有救。
朱泪儿只觉心里痴痴迷迷,胡姥姥说些什,她已听不见,这毒是否有救,她也不管。
只要能听到俞佩玉这句话,她就算立刻死也没什关系,自从她母亲死后,她再也想不到还会有人这样不顾性命地来关心她。
银花娘望着他手里匣子,面上已吓得全无人色。
朱泪儿忍不住问道:“这匣子里就是天蚕?”
银花娘道:“嗯。”
朱泪儿道:“天蚕难道吃人?”
银花娘牙齿打战,竟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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