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
没有脸！鼻子、嘴巴、耳朵、眉毛什
都没有。
除
个平平板板，死灰色脑袋之外，只有双闪闪发光眼睛。
他头上戴着顶三尺多高，用白麻布做成尖帽子，在风中不停地摇来摇去。
穿红裙姑娘忽然道：“鬼也应该有脸，你脸呢？”
鬼影子道：“
脸还给别人。”
连莲道：“鬼有什好怕，刚才遇见个。”
穿红裙姑娘道：“后来怎样？”
连莲笑道：“本来想把他抓住，叫他做几个鬼脸给看看，想不到不怕他，他反倒有点怕……”
她吹牛吹得正得意，脸色忽然变，笑容也已僵硬。
她又看见那个鬼影子。
连莲几乎已经忍不住要笑出来，心里在想：
——如果这小丫头发现也是个女人，不知道会怎样？
如果她知道赵无忌根本没有师妹，她还会不会拉住这“小丫头”手？
穿红裙姑娘终于又开口，道：“你有没有看见师哥？听说他回来就到这里来。”
连莲道：“你是来找他？”
来她不但胆子很小，而且很怕羞。
连莲心里暗暗好笑，这个大姑娘好像对她很有点意思，简直好像看上她。
穿红裙姑娘垂着头道：“公子你……你贵姓？”
连莲道：“姓连。”
穿红裙姑娘低声说道：“连公子，你……”
穿红裙姑娘道：“你连脸都不要，还有什好神气，快滚，滚远点。”
这两句话居然很有效，这个鬼影子居然好像还有点羞耻之心，用两
好长好长个鬼影子，摇摇晃晃地吊在根树枝上，阴森森地冷笑。
穿红裙姑娘也看见，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害怕，还是因为太兴奋，全身都在发抖，大声道：“快过去把他抓住，叫他做几个鬼脸给们看。”
连莲道：“好……好……”
她嘴里虽然说“好”，可是你就算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绝不敢过去。
鬼影子忽然阴森森地笑道：“不会做鬼脸，没有脸。”
穿红裙姑娘道：“嗯。”
连莲道：“他刚才是来过，可是听说这里有鬼，就吓跑。”
穿红裙姑娘道：“你难道点都不怕？”
连莲道：“怕什？”
穿红裙姑娘道：“怕鬼！”
连莲道：“不许叫连公子，要叫连大哥。”
看见这个大姑娘脸更红，头垂得更低，她心里也就更得意，故意拉起她手，道：“你是他师妹，当然也练过功夫。”
穿红裙姑娘道：“嗯。”
连莲轻抚着她手心，道：“看你这双手，真不像练过功夫样子，你手好嫩。”
穿红裙姑娘好像很想甩掉她手，又好像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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