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郁眼波中,忽然露出种说不出悲伤和怨恨。
她定恨透这个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燕十三不敢问,也不想问,
她声音也很柔弱:“叫慕容秋荻。”
燕十三更吃惊。江南七星塘也是武林中四大世家之。
慕容秋荻不但是江湖中有名美人,也是有名孝女。为照顾她多病父母,她拒绝无数次亲事,也牺牲她生命中最美丽年华。现在她为什忽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七星塘主人“江南大侠”慕容正已去世?
七星塘声名并不在翠云峰之下,她为什要盗别人标志?
慕容秋荻竟似已看穿他心里正想什,忽然道:“父亲并没有死,他虽然多病,三年五载内还死不。”
她为什要见他?而且要单独个人相见?燕十三想不通,也不必再想。
他已经看见她。
木叶已枯黄老树下,铺着张新席,席上有张琴,炉香,壶酒。
——这显然还是夏侯星留下来,他离开这里时,走得显然很匆忙。
——难道他是被赶走?被此刻坐在树下这个忧郁女人赶走?
燕十三并没有争辩,也不想争辩。这是武林中四大世家规矩,是江湖中人都默认。如果没有深仇大恨,谁也不想破坏这规矩。
在江湖中混人,多多少少总得遵守点江湖上规矩。连燕十三都不例外。
小讨厌道:“只可惜你什事都明白,却不明白件事。”
燕十三道:“哦?”
小讨厌道:“现在你不想进去都不行。”
燕十三吐出口气,道:“但愿他身子健康,还能多活几年。”
他说是真心话。慕容正确是个很正直侠义人,这种人江湖中已不多。
慕容秋荻道:“这次出来,是偷偷溜出来,他根本不知道。”
燕十三忍不住想问:“为什?”
他还没有问出来,慕容秋荻已接着道:“因为要杀个人。”
她看来不但忧郁,而且脆弱,仿佛再也禁受不点点打击。
燕十三走过去,轻轻地走过去,也仿佛生怕惊动她。她却已抬起头,用双剪水双瞳在打量着他:“你就是夺命燕十三?”
燕十三点点头,道:“姑娘是从翠云峰来?”
他认得外面那翠绿丝带,正是翠云峰,绿水湖标志。想不到她却摇摇头。燕十三真想不到,不是翠云峰人,怎敢用翠云峰标志?
“是从江南七星塘来。”
燕十三道:“为什?”
小讨厌道:“因为现在就是姐姐要来叫你进去。”
树林里和平而宁静,连脚步踏在落叶上,声音都是温柔。走到林木深处,秋也更浓。
乌鸦并没有跟着进来——
“因为姐姐只想见他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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