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赶到小小杏花村时，马已倒下。
幸好他
人还没有倒。
老车夫瞳孔收缩，道：“你就算想要
头颅，也可以给你！”
燕十三笑
笑，道：“只不过想要
匹马，快马！”
果然是快马。
燕十三打马狂奔，对这匹万中选快马，并没有点珍惜。
对自己体力他也不再珍惜。对这战，他已完全没有把握，没有希望，因为他知道没有人能破三少爷那剑。
燕十三也明白他意思。他所感伤，也许并不是昔年那战，而是今日失败。
因为他终于发觉连自己儿子都比不上别人儿子。
这才是真正失败，彻底失败，这种失败是绝对无法挽救。
他就算杀别人儿子又有什
用？
老车夫缓缓道：“夏侯氏今日已败，夏侯家人你不妨随便带走个。”
燕十三道：“现在……”
老车夫道：“现在已不同！”
燕十三道：“有什不同？”
老车夫道：“现在你对自己用那剑已有信心，连都已破不。”
燕十三道：“你至少可以试试。”
在江湖人心目中，失败耻辱，就是种永难忘怀仇恨。
仇恨就定要报复。
老车夫道：“刚才就想要用你自己剑法杀你！”
他长长叹息，又道：“只可惜夏侯星出手太软，你那剑变化又太可怕。”
燕十三道：“他出手并不软，只不过他对自己已失去信心。”
绝没有！
他只希望能在曹冰之前赶到绿水湖。
绿水湖在翠云峰下。
神剑山庄依山临水，建筑古老而宏大。湖另岸，是个小小村落，村子里人大多都姓谢。要到神剑山庄去人，通常都得经过这位谢掌柜转达。就像大多数别地方样，这酒家名字也叫作杏花村。
小小杏花村。
他已准备要燕十三带走薛可人。
他已不想再要这种媳妇。
燕十三道：“并不想带走任何人。”
老车夫道：“你真不想？”
燕十三摇摇头，道：“但却想要……”
老车夫道：“不必。”
燕十三道：“不必？”
老车夫道：“有些事你既然不必知道，所以有些事也不必再试。”
他不让燕十三开口，又道：“二十年前，败在你父亲剑下，二十年后，夏侯星又败在你剑下，又何必再试？”
他说得虽平淡，声音中却带着说不出伤感。
老车夫默然。
燕十三道：“那剑用得并不纯熟，所以刚才出手若是你，很可能已死在你剑下。”
老车夫也承认，那流浪汉确看得很准。
——他究竟是什人？
风尘中奇人异士本就多得很，人家既不愿,bao露身份，你又何苦定要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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