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立刻挥手，道：“退下去。”
所有
人立刻都退
下去。
庭院寂寂，枫红菊黄，夕阳已下，将大老板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
他在欣赏着自己影子。他肥而矮小，却欣赏长而瘦削人。
青衫人瘦而长，可是他弯下腰时候，大老板就可以不必抬头看他。
铁拳阿勇惨白脸已经开始扭曲变形。
直默默地站在旁边青衫人，忽然躬身道：“他已经尽力。”
大老板又叹口气，挥手道：“叫他滚吧。”
青衫人道：“是。”
大老板道：“再弄点银子叫他养伤去，伤好再来见
。”
阿勇道：“是。”
大老板道：“是你拳头硬，还是他？”
铁拳阿勇垂下头，看着那只包着白布拳头，只有承认：“是他拳头硬。”
大老板道：“是你勇敢？还是他？”
铁拳阿勇道：“是他。”
后园中枫叶已红，秋菊却灿烂如黄金。
大老板背负着双手，站在菊花前，喃喃自语：“等到阳澄湖那批大螃蟹送来，说不定也就恰巧是这些菊花开得最好时候。”
他舒舒服服地叹口气，又喃喃道：“那真是好极，好极。”
他身后站着群人，个穿着蓝布长衫，看来好像是个落第秀才中年人，距离他最近，手上缠着布铁拳阿勇，站得最远。
不管站得近也好，站得远也好，大老板在赏花时候，绝没有个人敢出声。
他弯着腰，声音还是压得很低：“那个没有用阿吉，绝不是没有用人。”
大老板在听。这个人说
青衫人立刻大声道：“大老板叫你到账房去领千两银子，你还不谢恩。”
阿勇立刻磕头如捣蒜，大老板却又在叹气，看着这青衫人叹着气苦笑道：“出手就是千两，你这人倒是大方得很。”
青衫人微笑道：“只可惜这也是慷他人之慨。”
大老板大笑，道：“你这个人最大好处，就是会说老实话。”
等他笑声停止，青衫人才悄悄地道：“还有几句老实话要说。”
大老板道：“是你没有用？还是他？”
铁拳阿勇道：“是。”
大老板叹口气，道：“这
样看来，好像是你名字叫错。”
铁拳阿勇道：“是。”
大老板道：“那你为什不改个名字，叫废物阿狗？”
大老板弯下腰，仿佛想去嗅嗅花香，却突然出手，用两根手指捏住只飞虫，然后才慢慢地问道：“你们说那个人叫什名字？”
青衫人看看铁拳阿勇。
阿勇道：“他叫阿吉，没有用阿吉。”
大老板道：“阿吉？没有用阿吉？”
他用两根手指捏，捏死那只飞虫，忽然转身，盯着阿勇，道：“他叫没有用阿吉，你叫铁拳阿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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