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开诚要他去追查那四人来历,难道也是个圈套?
他忽然发现自己判断实在缺少强而有力证据,冷汗已湿透背脊。
铁开诚道:“除珠花外,你还得留下你血,来洗镖旗。”
他字字接道:“镖旗被毁,这耻辱只有用血才能洗得清,不是你血,就是!”
冷风肃杀,天地间忽然充满杀机。
谢晓峰道:“你要留下什?”
铁开诚道:“留下那朵珠花。”
谢晓峰道:“珠花?”
铁开诚道:“那是用三百两银子买来送给别人,不能送给你。”
谢晓峰瞳孔收缩,道:“真是你买?真是你叫铁义去买?”
铁开诚承认。
谢晓峰道:“因为听很多话,你相信定可以听出其中破绽。”
铁开诚道:“因为你是谢晓峰。”
他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可是说到“谢晓峰”这三个字时,声音里充满尊敬。
谢晓峰眼中露出笑意,道:“你是不是准备请喝两杯?”
。
谢晓峰叹口气:“你若想要替你除去铁开诚,若想要们鹬蚌相争,让你渔翁得利,你就该编个更好点故事,至少也该弄清楚,那样朵珠花,绝不是三百两银子能买得到。”
他忽然倒转剑锋,用两根手指夹住剑尖,将这柄剑交给铁义。
然后他就转身,面对铁开诚,淡淡道:“现在这个人已是你。”
他再也不看铁义眼,铁义却在盯着他,盯着他后脑和脖子,眼睛里忽然露出杀机,忽然剑向他刺过去。
谢晓峰终于长长叹口气,道:“你是个聪明人,实在很聪明
铁开诚道:“丝毫不假。”
谢晓峰道:“可是那样朵珠花,价值最少已在八百两以上,三百两怎能买得到?”
铁开诚道:“天宝号掌柜,本是红旗镖局账房,所以价钱算得特别便宜,何况珠宝业,利润最厚,他以这价钱卖给,也没有亏本!”
谢晓峰心沉下去,却有股寒气自足底升起。
——难道错怪铁义?
铁开诚道:“向滴酒不沾。”
谢晓峰叹口气,道:“独饮无趣,看来只好走。”
铁开诚道:“现在你还不能走。”
谢晓峰道:“为什?”
铁开诚道:“你还得留下两样东西。”
谢晓峰既没有回头,也没有闪避,只见眼前剑光闪,从他脖子旁飞过,刺入铁义咽喉,余力犹未尽,竟将他人又带出七八尺,活生生地钉在辆镖车上。
车上红旗犹在迎风招展。
这时夕阳却已渐渐黯淡,那弯彩虹也已消失。
院子有人挑起灯,红灯。灯光将铁开诚苍白脸都照红。
谢晓峰看着他,道:“你早就知道定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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