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镖局”总镖头罗振翼,人虽未老,江湖已老,当然也很明白这道理。所以走在道上,总是特别小心。何况,现在正是春天,他这次保镖又不轻。
可是保镖只靠小心是绝不够,还得要武功硬,运气好。
罗振翼武功并不弱,但这次运气却实在不好,竟偏偏遇上两河黑道上最难惹欧阳兄弟。
欧阳兄弟不是两个人,也不是三个人、四个人……
欧阳兄弟就是个人。
他做菜手艺绝不在京城任何位名厨之下。
他能用铁板铜琶唱苏轼“大江东去”,也可以弄三弦唱柳永“杨柳岸,晓风残月”,让你认为他终生都是在卖唱。
有人甚至认为他除生孩子外,什都会。
他也不懒,非但不懒,而且时时刻刻都找事做,做过事还真不少。像他这种人,怎会穷呢?
他第次做事,是镖师。
01
郭大路人如其名,确是个很大路人。“大路”意思就是很大方、很马虎,甚至有点糊涂,无论对什事都不在乎。
王动却不动。
02
大路人通常都很穷。郭大路尤其穷,穷得特别,穷得离谱。
这个人名字就叫作“欧阳兄弟”。
他虽然只有个人,却简直比四十个人还难斗。他左手使短刀,右手使长刀,还可以同时发出七八种不同暗器,很少人能看出他暗器是从什地方发出来。
罗振翼也看不出。他刚躲过三支“锦背低头花装弩”、筒“
那时他刚出道,刚守过父母丧,将家宅田园卖卖,送送,想凭身本事,到江湖中来闯闯。
他当然不会是个很精明生意人,也根本不想做个很精明生意人,所以本来值三百两亩田,他只卖百七,再加上送给穷亲戚朋友们,剩下也就不太多。
但那也足够让他买匹好马,铸柄快剑,制几身风光行头,住最好客栈,吃最好馆子。
那时正是春天,年之计在于春。春天适于做很多事,也是镖局生意最好时候。
镖局生意最好时候,正也就是强盗生意最好时候。
他根本不该这穷。
他本来甚至可以说是个很有钱人。个有钱人如果突然变穷,只有两种原因:第是因为他笨,第二是因为他懒。
郭大路并不笨,他会做事比大多数人都多,而且比大多数人都做得好。譬如说——骑马,他能骑最快马,也能骑最烈马。
击剑,他剑能刺穿大将身上铁甲,也能刺穿春风中柳絮。
你若是他朋友,遇着他心情特别好时候,他也许会赤手空拳跃入黄河捉两尾鲤鱼,再从水里跃出抓两只秋雁,为你做味清蒸鱼、烧野鸭,让你大快朵颐。你吃他菜保证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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