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该想事,为什偏偏又要想呢?
霹雳声,闪电击下。
他咬咬牙,大步向前走,刚走两步,忽然看到前面扇小门,“呀”声开。
个绯衣垂髫小丫头,手里撑着把花油伞,正站在门口,看着他盈盈地笑,
他是不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好大雨,雨点打在人身上,就好像石子般。
郭大路挣扎着,勉强站起来,头疼得仿佛随时都会裂开来,舌头上也像是长出层厚厚青苔。
这种日子过得真有意思吗?
他不愿想。
小蜜桃想拉他,反而挨个耳刮子。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中间那大段,完全变成空白。
严格说来,这半个多月日子,究竟是怎过去,他也弄不清。
他本是出来找燕七,但人海茫茫,又到哪里去找呢?
所以他到这里后,就索性留下来,每天狂赌乱醉。
01
雷雨。
雨点乱石般打在郭大路身上。
他终于醒。
陋巷、低墙,他醒来才发觉自己睡在墙角泥泞中,至于他是怎会睡在这里,已睡多久,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什事都不愿想,最好立刻有酒,再开始喝,最好每天都没有清醒时候。
仰起脖子,想接几口雨水来喝,雨点虽然很多很密,能落到他嘴里,却偏偏没有多少。
世上岂非有很多事都是这样子?
你看着明明可以得到,却偏偏得不到。你愤怒、痛苦,用自己头去撞墙,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却还是点用也没有。
郭大路用力挺起胸膛,胸膛里,心口上,就像是有针在刺着。
有天大醉后,和东城老大冲突起来,两人不打不相识,这打,竟成朋友。
那时东城老大正被西城帮压得透不过气,郭大路就拍胸脯,保证为他出气。
所以他就跟东城弟兄们混在起,每天喝酒、赌钱、打架、找乐子,每天都大叫大笑,日子好像过得开心极。
但为什每次大醉后,他都要个人溜走,第二天醒来时,不是倒在路上,就是躺在阴沟里?
个人若要折磨别人,也许很难,但若要折磨自己,就很容易。
他只记得昨夜先跟东城兄弟们起去踹西城老大赌场,打得那里鸡飞狗跳,塌糊涂。
然后东城老大就特地为他在小冬瓜妓院里大摆庆功宴,二三十个弟兄,轮流灌他酒。
东城老大还当众拍胸脯,表示只要他能把西城那帮打垮,以后西城那边地盘就归他,后来两个人好像还磕头,拜把子。
再后面事他就更记不清,好像是小冬瓜妹妹小蜜桃把他扶回去,正在替他脱靴子,脱衣裳。
可是他忽然不肯去,定要走,要出去找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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