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花无缺长长叹息声,这声叹息中,竟不知包含多少难以向人倾诉悲伤和痛苦。他为什如此悲伤,难道是为小鱼儿?
苏樱缓缓走过去,在他身旁唤道:“花公子……”
这次花无缺终于听到。他缓缓转过头,望着苏樱,他虽在看着苏樱,但目光却似望着很远很远地方,远得他根本看不到地方。
苏樱记得他本
久已不享人间伙食,所以看来有些没精打采,至于神龛上长幔更已变得又灰又黄,连本来是什颜色都分辨不出来。十来个道士盘膝端坐在那里,垂脸敛目,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是在念经,还是在骂人。
苏樱从他们身旁走出去,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瞧见样,苏樱本来还想向他们打听消息,但见到他们这样子,也就忍住,除有些脑筋不正常之外,世上只怕很少有年轻女孩子愿意和道士和尚打交道。
后院里两排禅房静悄悄,连个人影都没有。花无缺难道也走?苏樱正在犹疑着,忽然发现月门后竹林里还有几间房子,想必就是玄武宫方丈室。慕容家姑娘们虽然都是“吃鸡要吃腿,住屋要朝南”人,但在这出“戏”里,花无缺才是“主角”,主角自然要特别优待。她们就算也想住方丈室,但对花无缺少不得也要让三分。
苏樱立刻走过去,只见方丈室门是虚掩着,正随着风晃来晃去,檐下有只蜘蛛正在结网,屋角蟋蟀正在“咕咕”地叫着,梧桐树上叶子片片飘下来,打在窗纸上“噗噗”地响。
屋子里却也静悄悄,没有人声。苏樱轻轻唤道:“花公子。”
没有人响应。花无缺莫非已走?而且走时候还忘记关上门。
但苏樱既已到这里,无论如何总得进去瞧瞧。她悄悄推开门,只见这方丈室里陈设也很简陋,此刻张白木桌子上摆着两壶酒、几样菜。菜好像根本没有动过,酒却不知已喝多少。
屋角有张云床,床上被褥竟乱得很,就仿佛有好几个人在上面睡过觉,而且睡相很不老实。花无缺并没有走,还留在屋子里。
但他颗心却似早已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他痴痴地站在窗前,呆呆地出着神,像他耳目这灵敏人,苏樱走进来,他居然会不知道。日色透过窗纸,照在他脸上,他脸比窗纸还白,眼睛里却布满红丝,神情看来比任何人都委顿。
大战当前,移花宫主为何不想法子让他养足精神呢?难道她们确信他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击败小鱼儿?还是她们根本不关心谁胜谁败?她们目只是要小鱼儿和花无缺拼命,别事就全不放在心上。苏樱觉得很奇怪,但她并不想知道这究竟是什原因,因为她知道绝没有任何人会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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