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黄昏。
黄昏，通常也正是人们最容易花钱、最想花钱
时候。
要花钱到这里来真是再好也没有
，在这里喝
壶茶，就要花你好几两银子。
除每样东西都比别地方贵七八倍之外，这里好像也并没有别特别之处。
牡丹早已经谢，楼外栏杆里，都摆着几十盆菊花。
因为她根本不能动。
她身上所有关节附近穴道，全被制住，脸上蒙上层黑纱，嘴里还塞个核桃。
这法子并不能算很巧妙，但却很有效。
沈璧君脸上也蒙着层黑纱。
姑苏并不是个很开通地方，大家闺秀出来走动时，蒙上层黑纱掩住脸，也并不能算很特别。
风四娘道：“所以你已决定不信任
？”
花如玉对沈璧君笑笑，道：“可以信任她，知道她是很老实女人。”
风四娘道：“不老实？”
花如玉道：“这屋子里老实人好像只有她个。”
风四娘说道：“那
你准备怎样？把嘴缝起来？”
“为什？”
花如玉道：“因为你们若是出声，就什也看不见。”
风四娘道：“好，答应你。”
花如玉道：“你真能直闭着嘴不出声？”
风四娘瞪眼道：“你以为是个什样女人？是个多嘴婆？”
菊花开得正艳，蟹也肥。
持蟹赏菊，对花饮酒，不但风雅，而且实惠，正是种雅俗共赏
所以附近倒也没有什人特别注意她们。
她们打扮得都很华丽，锦衣华服，满头珠翠，因为这里本是只有大亨们才能来地方。
所以牡丹楼就变成大亨楼。
大亨意思，就是很不起大人物，北方人也许听不懂。
可是江浙带人，说起“大亨”这两个字时候，都立刻会肃然起敬——这种表情无论什地方人都看得懂。
花如玉笑道：“只缝你嘴也没有用，你说不定会翻跟斗。”
风四娘道：“你……你……准备用什法子来对付？”
花如玉微笑着，悠然说道：“会想出个好法子来。”
你若要像风四娘这样女人，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不动，那实在需要个非常特别好法子。
风四娘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花如玉笑笑，道：“你当然不是多嘴婆，但却还是不相信你会真那老实。”
风四娘好像要跳起来：“你连自己老婆都不信任，你还能相信谁？”
花如玉道：“个男人若是太信任自己老婆，他定是个笨蛋。”他微笑着，接着又道，“杨开泰就是个笨蛋，否则又怎会让你溜走？”
风四娘叹口气，道：“他并不是个笨蛋，只不过是个君子而已。”
花如玉道：“但却既不是笨蛋，也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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