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松口气,胃口也开,又挟最大块牛肉:“枫林镇要从哪条路走?”
“靠右手这条。”
“远不远?”
“不太远。”
风四娘拿起碗酒,饮而尽,笑道:“既然不太远,们就可以吃饱再赶路,反正天黑时候能赶到就行。”
可是沈璧君却不懂。
她永远不解风四娘要跟个人作对时,怎还骑他马,用他银子。
她若怀恨个人时,就算饿死,也绝不肯喝这个人口水。
风四娘好像总是能将最困难事,用最简单方法解决。
她却往往会将很简单事,变得很复杂。
她从来也没有像风四娘那样高视阔步地走过路,也从来没有像风四娘那样地笑过。
事实上,她已有很久都没有真正地笑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有多久。
她心直都很乱,现在更乱。
——现在就算能找到萧十郎又如何?难道要她又抛下连城璧,不顾切地跟着萧十郎?
假如风四娘没有猜错,这切阴谋主使真是连城璧,她更不知道该怎办。
香气。
霍英笑道:“这味道嗅起来好像还不错,定也不会难吃。”
风四娘瞪他眼,恨恨地道:“不该带你来,你太好吃。”
她嘴里虽这样说,心里却并没有这样想。
她需要帮手。
卖酒老人点点头,道:“若是骑马去,明天天黑之前定能赶到。”
风四娘吃惊,连嘴里酒都几乎要呛出来,把揪住这老人衣襟:“你说什?”
老人也吃惊:“……什也没有说。”
“
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个人,所以才会造成这种命运。
命运岂非本就是自己造成?
牛肉已端上来,烧得果然不错。
风四娘口气吃几块,才开始问这酒亭里卖酒老人:“这附近是不是也有个枫林渡口?”
“有,就在枫林镇外面。”
她这生中,为什总是有这多无法解决烦恼和痛苦?
风四娘正在大声吩咐:“替们切几斤牛肉,炒大碗饭,再给外面四匹马准备些上好草料。”
现在他们当然已用不着两个人骑匹马。
她已在白马山庄马厩里选四匹上好蒙古骏马,还在账房里顺手提走包银子。
在她看来,这本是天经地义事,点也没有犯罪感觉。
霍英和杜吟武功都不错,江湖中后起代少年,武功好像普遍都比上代人高些。
奇怪是,他们居然也很乐意做她跟班。
沈璧君不解,她永远也不解风四娘究竟是个什样人,更不解风四娘作风。
她们本就是完全不同两个人,所以她们命运也不同。
沈璧君垂着头,走进酒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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