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东道：“不能。”
王大小姐道：“为什
不能？”
老山东道：“因为
想去。”
王大小姐道：“你自己刚才还说过，去
就很难活着回来。”
老山东道：“说过之后，你们还是要去，你们能去，为什不能去？”
老山东长长叹口气，道：“说得好，好极。”
他转过头，盯着邓定侯，道：“看样子你
定也是非去不可
。”
邓定侯笑笑。
老山东道：“只要你觉得应该去做事，你就非去做不可？”
邓定侯又笑笑，道：“其实并不是很想去，因为也怕死，怕得很厉害，可是假如不去，以后日子定比死还可怕。”
王大小姐直在默默地看着他，这时才问道：“现在们是不是该走？”
邓定侯点点头，又喝口酒。
酒虽然会令人反应迟钝，判断错误，却可以给人勇气。
世界上事，本就大多是这样子，有好面，必定也有坏面。
你若能常常往好面去想，你才能活得愉快些。
天已黑。
邓定侯臂上伤口，已被重新包扎起来。他正默默地用块干布，在擦着袋铁莲子。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每颗铁莲子，都被他擦得发出亮光。
他成名武器，就是他双拳，江湖中几乎已没有人知道他还会暗器。
这袋铁莲子，他确已有很久很久都没有动过。
王大小姐道：“们去是有理由。”
老山东道：“也是有理由，想去看热闹。”
王大小姐苦笑道：“这理由不够好。”
老山东道：“对来说，却已足够。”
老山东道：“好，说得好。”
他忽然站起来，道：“们走吧。”
邓定侯怔怔，道：“们？”
老山东也笑笑，道：“若不带路，你们怎去？”
王大小姐道：“你难道不能告诉们路，让们自己去？”
王大小姐也喝口酒，站起来，对老山东笑笑，道：“谢谢你酒，也谢谢你烧鸡和馒头。”
老山东抬起头，瞪着眼睛，看她很久，忽然道：“你决心要去？”
王大小姐道：“是非去不可。”
老山东道：“就算明知道去回不来，你也是非去不可吗？”
王大小姐又笑笑，道：“能不能回来并不重要，重要是，们能不能去，该不该去？”
有次他铁莲子击出，非但没有打到他要打人，却从对方刀锋上反弹出去，误伤个在旁边观战朋友。
自从那次之后，他就不愿再用暗器。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用。
——个人为什总是被环境逼迫，做些他本来不愿做事？
邓定侯叹口气，把最后颗铁莲子放入他革囊里，把革囊系在腰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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