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水拔刀。
刀已被嵌住,他用用力,才拔出。
血已干。
没有干血,只有滴。
滴血慢慢地从刀尖滴落,刀锋又亮如
喝彩声中,段玉也跟着掠过去。
他并不是有心卖弄。
他只不过是心里着急,急着想看看这画舫上有什事令人恐惧。
他看见。
跃上画舫,他立刻就看到。
02
长堤外。
艘无人画舫,正在绿水间荡漾着。
翠绿色顶,朱红栏杆,雕花窗子里,湘妃竹帘半卷。
窗前人呢?
王飞道:“谁?”
铁水没有回答,却慢慢地抬起头,锐利目光,慢慢地在每个人脸上扫过去。
这目光就像是把刀,杀人刀。
凶刀!
每个人掌心都不觉已沁出冷汗。
,看着鲜红血,慢慢地流过碧绿草地。
卢九动容道:“这不是酒,是血!”
铁水脸色变,霍然回头,怒目瞪着那轻衣少女。
少女面上已无人色,捧起那新开酒瓶,惊呼声,酒瓶也从她手里跌落。
瓶中流出也是血。
船舱中布置得很雅致,四壁都贴着雪白壁纸,使得这舱房看来就像是雪洞似。
雪白壁纸上,今天却多串梅花。
鲜血画成梅花。
个人就站在梅花下,头垂得很低,张脸似已干瘪,七窍中流出血也凝固,胸膛上竟赫然插着柄刀,竟似活生生被人钉在墙上。
刀柄缠着红绸,风从窗外吹进来,血红刀衣在风中飞扬。
春色正浓,湖上游船很多。
但却没有条船敢荡近这条画舫。
所有船都远远就停下来,船上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条画舫,目中都带着惊慌恐惧之色,竟仿佛将这条画舫看成条鬼船,船上竟似满载着不祥灾祸。
突然间,艘快艇破水而来,箭般向这画舫驶过去。
铁水双手插着腰,纹风不动地站在船头,黑丝宽袍在风中猎猎飞舞,距离画舫还有四丈,他人已腾身而起。看来就像是绿波上突然飞起朵乌云,掠四丈,已飘然落在画舫上。
就在这时,花丛外突然有个人大步奔来,大声道:“花夜来画舫已找着。”
这人光头麻面,浓眉大眼,正是昨天被段玉打下水和尚。
铁水道:“画舫在哪里?”
这和尚道:“就在长堤那边。”
他随手往后面指指,指尖竟似也在不停地发抖。
血还是新鲜,还没有凝固。
少女失声道:“刚才这里面还明明是酒,怎会忽然变成血?”
顾道人动容道:“酒化为血,是凶兆。”
王飞道:“凶兆?这里难道有什不祥事要发生?”
铁水沉着脸,字字道:“不错,这里只怕已有个人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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