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夜已很深。
高立已躺下去,就在死巷中阴沟旁躺下去。
天上繁星灿烂。
星光映在他眼睛里,他眼睛好黑、好深。
其实后面根本就没有人追他们,但他们却还是逃得很快。
他们觉得跑起来也很过瘾。
逃着逃着,忽然逃入条死巷,两个人就停下来,开始笑,笑出眼泪,笑得弯下腰。
谁也说不出他们为什如此好笑,连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也不知笑多久,突然间就不笑。
小武看看高立,高立看看小武。
他们个穿着道士蓝袍,个穿着苦力破衣,当然不是好客人,也不是阔客人。
这种客人多个不算多,少个不算少。
大汉们冷笑:“两位是来喝酒?还是来打架?”
小武看看高立,高立看看小武。
两个突又大笑。
喝醉酒男人,本就不太受女人欢迎,何况她们已渐渐发现,这两人中个很小气,另个也并不太阔。
“冰冰呢?刚才有个叫冰冰呢?”
“她出去,有位老客人来找她。”
老客人意思通常就是好客人,好客人意思通常就是阔客人。
“还有个香娃呢?”
鬼,他喝起酒来简直就像是匹马。
“不花钱酒,喝起来总是特别痛快。”
“花钱酒呢?”
“很少喝。”
“忽然发觉你这人很坦白。”
小武倚着墙,看着他,脸上表情也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
也不知是在怜悯别人?还是怜悯自己。
他忽然笑笑,道:“
两个人忽然觉得想哭。
你们这些没有根浪子们,有谁能解你们情感,谁能知道你们痛苦?
除偶然在窑子里痛醉场,你们还有什别发泄?
幸好你们想笑时候还能笑,想哭时候还能哭。
所以你们还活着。
大笑声中,“哗啦啦”阵响,桌子已翻。
女人们惊呼着逃出去,大汉们怒喝着冲进来——当然很快就倒下。
他们虽然没练过少林百步神拳,但拳头还是比这些歪戴帽子仁兄硬得多。
两个人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打得这地方鸡飞蛋破,塌糊涂。
然后他们就落荒而逃。
“也在陪客。”
“啪”地拍桌子,桌上酒壶也翻。
“陪客?们难道不是客人?”
“啵”地,酒杯也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忽然间,门口出现三四个歪戴着帽子,半敞着衣襟彪形大汉,瞪着他们。
“除此之外,别好处并不多。”
小武大笑,高立也大笑,因为两个人这时都已有些醉。
这是不是因为他们脸上虽在笑,但心里却笑不出来。
刚才本来有五六个女人在陪他们,现在却已只剩下两个。
最老最丑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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