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麻六哥并不姓麻，也不是太监，麻六哥是个高大魁伟、满身横肉，胸膛上长满
黑毛
大麻子，脸上总是带着种自命不凡，不可
世微笑。
他站在群太监里，就好像只大公鸡，站在群小母鸡中样，显得又威风、又得意。
这些太监们看着他时候，也好像女人们看着自己老公样，显得又害怕、又佩服。
陆小凤却只觉得他们又可笑、又可怜、又可恶。
他们喝杯茶，发会呆，小安子居然就已回来，而且居然真把消息打听出来。
“前天晚上，麻六哥就带个人回来，是个很神气小伙子。”
陆小凤精神振，立刻问道：“他是不是姓张，叫张英风？”
小安子道：“那就不太清楚！”
陆小凤又问道：“现在他人呢？”
陆小凤叹口气，道：“做太监老婆，那日子只怕很不好过。”
杆儿赵也不禁叹口气，道：“实在很不好过。”
其实太监们本身又何尝不是可怜人，他们日子又何尝好过？
陆小凤心里忽然觉得很不舒服，立刻改变话题，说道：“
想西门吹雪无论怎样都绝不会躲在这里。”
杆儿赵道：“也许就因为他算准别人想不到，所以才要躲到这里来！”
——可怜人，是不是总定有些可恶之处？
屋子里就像
“谁管他到哪儿去！”小安子笑道，“麻六哥是个老骚，看那小伙子年轻力壮，说不定已经把他藏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陆小凤，好像也很有意思把陆小凤藏起来。这些人在这种地方，本就是什
事都做得出。
“麻六哥赌局在哪里？”陆小凤忽然站起来，“手忽然痒，也想去玩两把！”
“行，带你去！”小安子又拉起他手，笑道，“你身上赌本若不够，只管开口，要多少哥哥都借给你。”
陆小凤忽然叹口气，喃喃道：“现在确想借样东西，只可惜你绝不会有。”
他现在唯想要东西，就是副手铐，好铐住这个人手。
“以前也这样想，可是现在……”陆小凤苦笑道，“现在到这里来看，叫在这里待天，都要发疯，何况西门吹雪？”他向都比西门吹雪随和得多。
杆儿赵道：“只不过那匹白马倒确是从这附近出去！”
陆小凤沉吟道：“张英风也很可能死在这里。”他看着外面窄小屋子和街道，“在这里杀人后，想找个藏尸首地方只怕都很难找到！”
杆儿赵道：“所以只有把尸首驮在马背上运出去。”
陆小凤点点头，又皱眉道：“但是，西门吹雪若不在这里，张英风是死在谁手里？还有谁能使得出那快剑？”这问题杆儿赵当然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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