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得出这个“十”字形疤,是用什剑法留下来。
独臂人已伸出只瘦骨嶙峋青筋凸起大手,反手去抽他肩后漆黑竹竿。
但是老板娘忽然间就已掠过面摊,到他面前,用双柔软手臂,蛇般缠住他脖子,踮起足尖,将两片柔软嘴唇贴在他耳朵上,轻轻地说:“现在你不能动他,他也是特地找来人,而且是个很有用人,等到这件事办完,随便你要怎对付他都行,反正他也跑不。”她软语轻柔:“也跑不。”
她说话声音和态度都像是情人耳语,简直就好像把她老公当作个死人样,那位面摊老板居然也好像根本没看见。什都没看见。
独臂人盯着她,忽然把拎住她衣襟,把她像拎小鸡样拎起来,拎过那个面摊子,才慢慢地放下,然后就字字地说:“要吃面,三碗面,三大碗。”
这个年轻人剑法虽然也跟他人同样规矩,但却绝对迅速、准确、有效,而且剑式连绵,剑发出,就定有连环三着,多已不能再多,少也绝不会少,剑光闪,“叮、叮、叮”三声响,老板胸口已被剑击中三次,这个规矩人用规矩剑法,竟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快三倍。
老板连脸色都变,老板娘却喜笑颜开,年轻人看到她笑容,眼睛里忽然有种他这种规矩人不该有情欲,老板娘笑得更妩媚。
她喜欢年轻男人用这种眼光看她。但是她笑容忽然又冻结在脸上,年轻人眼睛也冷,就好像同时感觉到有股逼人寒气袭来。
他剑已入鞘,长而有力手掌仍紧握剑柄,慢慢地转过身,就看见个身材虽瘦如竹竿,肩膀却宽得出奇独臂人站在密密雨丝中,背后斜背着根黑竹竿,把顶破旧竹笠低低地压在眉下,只露出左边半只眼睛,锥子般盯着这个年轻人,个字个字地问:“你是不是铁剑方正门下?”
“是。”
老板娘笑,笑容如春花:“这是跟别人约好,为只不过是要确定他们是否真是约那个人,可是你不同,你就算烧成灰,也不会认错,你何必跟说这些蠢话?”
独臂人什话都不再说,而且连看都不再去看那个年轻人眼,就好像他已经把这个人当作死人。
“那你过来。”
“为什要过去?过去干什?”
“过来让杀你。”
斗笠忽然飞起,飞入远方黑暗中,昏暗灯光就照上独臂人脸,张就像是屠夫肉案般刀疤纵横脸,右眼上也有个“十”字形刀疤,像个铁枷般把这只眼睛完全封死,却衬得他另外只眼中寒光更厉。
年轻人握剑手掌已沁冷汗。已经想起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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